她當年剛嫁入蘇家後,沒幾個月就懷了胎,蘇合香不僅故意刺激她,六個月大的時候,還在長滿苔蘚的石板踩住她的裙擺,也就這一踩,蘇陳氏六個月的成型男胎當天生下來,一會兒就沒了。

蘇陳氏心底恨極蘇合香,如今,他們都以為,趙暄是蘇合香和外人廝混生下的兒子。

可趙暄不是,若是依舊這樣對待趙暄,那上輩子的災難豈不是要重新上演一遍?

桑桑望著冷眉冷眼的蘇陳氏,心裏發急。

“蘇寄桑,”蘇陳氏沉聲道,“你好生養病才是正事。”

“可是暄表哥,他,”桑桑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詞,“無辜。”

對於桑桑的回答,蘇陳氏嗤之以鼻:“總之,你給我好好養病,不準亂走。”

“娘,”桑桑抬起頭,眼眶裏隱約有淚光閃爍,“可是我心裏掛念著暄表哥,身體總是不見好。”

蘇陳氏一哽:“你何時和趙暄的關係這麼好了。”

桑桑的回答的毫不猶豫:“昨日夢見菩薩,讓我多多為善。”

“你不是不信這些神鬼之說嗎?”蘇陳氏疑悶地問。

桑桑又可憐兮兮叫了一句娘。

蘇陳氏掃了一桑桑一眼,蘇澤蘭看桑桑都已經急得發紅了,便勸道:“娘,為了趙暄,讓桑桑病不見好,總不是一件好事。”

聽長女這樣一說,蘇陳氏看著委屈兮兮的桑桑,麵色和緩了很多,對桑桑道:“你幾時痊愈,你便可以給趙暄請大夫。”

言罷,蘇陳氏又囑托桑桑的貼身丫鬟隱冬忍冬好好照顧二小姐,緊跟著,也不等桑桑開口,便走了出去。

桑桑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心念一轉,朝著床前的蘇澤蘭眨了眨眼,蘇澤蘭忍不住輕輕的戳了戳她額頭:“怎麼了?”

桑桑在蘇澤蘭的懷裏竄了幾下:“姐姐,那你去給趙暄請大夫吧,反正娘又沒有說不準你請大夫。”

蘇澤蘭對趙暄是不關心也不欺負,聞言,點了點桑桑的鼻尖:“要是娘罵我,怎麼辦?”

“姐姐~”桑桑抱著蘇澤蘭的胳膊,“你最疼我了,你讓陳大夫去吧。”

蘇澤蘭有些糾結,她懶得照理趙暄,但是桑桑還是不停地癡纏。

多動了一會兒,頭突然痛了起來,桑桑捶了捶腦袋,昨夜感染了風寒,腦子本來就是渾渾噩噩的,剛剛動作又稍微大了一點,腦子就暈了起來。

見桑桑的肩膀搖搖晃晃起來,蘇澤急忙吩咐忍冬去請大夫。桑桑躺了下來,不怎麼動感覺就要好些了,當了十多年健健康康的鬼,忽然生病,桑桑還有點不適應。

“不用了,就是動作大了點。”桑桑抓住了蘇澤蘭的胳膊,又軟軟的說,“姐姐,就讓陳大夫去看看趙暄吧。”

蘇澤蘭無可奈何地看了眼桑桑,桑桑眨著一雙水蒙蒙的眼看著她,蘇澤蘭一時心軟,點了點頭。

桑桑便笑了笑。

“要是娘明日罵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蘇澤蘭笑著點了點桑桑的鼻頭。

桑桑看著麵前溫柔嫻雅的長姐,忍住自己眼眶裏的淚水,努力地彎著唇角,真好,爹爹娘親都還活著,他們都平安幸福地活著。

“桑桑,怎麼了?”

“我沒事。”桑桑否認道,她朝著窗外瞥了一眼,“姐姐,爹和二哥呢?”

“爹爹去鋪子裏了,二弟估摸著在院子裏,昨天守了你大半夜。”蘇澤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