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幽魂古堡(2 / 3)

我突然間意識到老趙可能被什麼東西上了身了,可這口破棺材裏連根頭發絲都沒有,讓我上哪兒找破解的辦法去,更何況我們遇到的估計還是個洋鬼,人家未必就肯吃我們中國的這一套。我正著急著,老趙突然轉過身把槍一扔,隨手掏出軍刀就衝我砍來。“你不是想先走麼,讓大爺送你一程!”他叫道,胡子拉碴的臉在黑暗中看上去就更像是一個未經開化的野蠻人。

我趕緊彎下腰躲過一刀,心想這回算是栽了,看樣子老趙的確是遇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再讓他這麼瘋下去,我們非得一塊兒死在這兒不可。

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老趙又是一刀直劈過來,我“哎喲”一聲慌裏慌張地往旁邊一閃,可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去,肩上的背包頓時被刀鋒削掉了一大片,裏麵的東西稀裏嘩啦地散了一地。

“靠!”我心裏一發狠,現在隻有先把老趙給製服才能去想其他的。我抄起地上的鏟子,繞到棺材背後,利用長度的優勢劈頭蓋臉地衝他砸過去。老趙雖然被鬼上了身,可腦子卻不糊塗,他沒有跟我繞來繞去,而是直接一個箭步跳到棺材裏,舉刀就向我砍來。我手中的鏟子這會兒還在老趙肩膀處呼扇著,一時間來不及收拾,眼看著這一刀到跟前了,隻得扔下工兵鏟匆忙向後一退。老趙大概也沒料到我會突然間把武器給撂了,一刀砍下找不到受力點,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微微晃了兩晃。我看準機會重新衝過去一個直拳打在他肚子上,老趙身體一彎,我趁勢卸下他的武器,一個鬆鬆垮垮的提膝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然而就是這一放鬆的空隙,老趙就抱著我的腿把我頭朝下給掀進了棺材,兩人在長方形的小木盒裏施展不開手腳,隻得死命地互相糾纏著,看誰先把誰的力氣給耗盡。

我扳著老趙的脖子,想讓他鬆開我的雙腿,可這孫子越抱越緊,好像被鬼上身就不用呼吸似的,大有把我給甩出去的架勢。我們倆正僵著,突然間我就覺得胳膊上一陣火燒似的痛,鉗製著老趙脖子的雙手忍不住便鬆了鬆,而就在這時,腿上的壓力也驟然消失,下半身頓時失去了禁錮,我一個翻身就把老趙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我靠,汪洋你幹什麼?”老趙突然開口嚷道,“謀財害命也得等冥器到手了再說啊,這他娘的分明就是個空棺材!”

我微微一愣神,突然間發現對麵大張著嘴呼吸的老趙好像又變回了熟悉的樣子,我警惕地慢慢鬆開雙手,剛想問些什麼就看見棺材外麵還站著兩個人。

徐白臉和克裏斯塔正一臉驚慌地看著我們,當然,驚慌的表情隻適用於後者。

“哎?你們……”老趙掙紮著咳嗽了兩聲,顯然也發現了他們,“你們不是被這小子給殺了麼?”

“毛!”我坐起來大喘氣,“分明是你開的槍!”

“你們看到什麼了?”徐白臉一句話就直指要害。

“對啊,我見你們開完棺材以後一動不動地愣在旁邊,以為你們發現什麼了,叫你們也不聽,剛走過來想要看看出什麼事兒了,你們倆就打進了棺材。”克裏斯塔急匆匆地說。

“難道是幻覺?”我疑惑道,從棺材裏歪歪扭扭地爬出來,又順手把老趙拉起來。

“絕對的幻覺!”老趙肯定,“沒看這倆都還好好的麼?”

當下我們就把開了棺材以後所看到的事原封不動地給他們說了一遍,隻不過不一樣的是,在我的敘述中,凶手是老趙,而在老趙的敘述中,凶手則是我。

徐白臉麵無表情地聽完了我們的故事,卻也無法確認這棺材裏到底有什麼,“很奇怪,”他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另外六口棺材裏應該也是空的,隻不過打開以後,我們會看到不同的幻象。”

“對了,我胳膊那最後一燙是咋回事兒?你們弄的?”老趙問。

徐白臉指了指地上被踩滅的香煙:“沒有水,隻有這個辦法了。”

“唉,唉,白瞎我一根中南海。”老趙摸著口袋嗟歎,“得了,不過要說這回也賴我,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

“那你這教訓也忒便宜了點。”我寒磣他,還要再說些什麼,徐白臉突然疑惑道:“克裏斯塔,你來看。”

他指著棺材右側被隱沒在黑暗中的一角說。

我跟老趙趕忙湊過去,隻見徐白臉手指的位置,有幾個用拉丁文寫成的紅色字母:“Unfeusch傘迸員呋箍套乓桓霰惶自讜踩鐧男∏頡?“U、N、F、E、U、S、feusch膳叮 笨死鎪顧自詰厴希燉銼畝顧頻耐魯鮃懷ご笪模∫⊥氛酒鶘磧種鷚豢戳絲雌漵嗟牧詮撞模罷媸槍爬係陌嚴貳!?克裏斯塔甩了甩頭發:“這七口棺材分別代表了七種原罪,我們剛才打開的是Unfeusch,也就是強欲,真性為土星。另外的六個分別是驕傲(Hochfart)、嫉妒(Neid)、懶惰(Begierde)、憤怒(Zorn)、暴食(Fresre)和欲情(Tragheir)。”她一一指給我們看,“電影裏至少演過上千次了,實在是缺乏創意的陷阱。”

老趙突然偏過頭在我耳邊輕聲道:“你說咱剛才開的要是那個欲情的棺材,能看見啥?”

我哼哼了兩聲,一臉鄙夷地對他豎了豎中指。

“不過西方法師的咒術,依舊還是那麼出色。”徐白臉看著空空的棺材讚歎道,“至少我所知的中國巫師,就沒有這樣的能力。”

“他們要會了這一手,那咱這買賣就真沒法兒幹了。”老趙說,“走吧,走吧,上去瞧瞧。”

五十七

四個人轉過石階,上到了古堡的第一層,迎麵是一個要比剛才的地下室大得多的房間,但奇怪的是,這個房間卻被分成了兩部分。

古堡一層的正中央,從左到右按照一黑一白的顏色規律豎著數不清的大理石柱,看上去就好像監獄牢房裏的鐵柵欄。石柱的外圍我們正對的地方,除了地麵上描繪著的密密麻麻的六芒星法陣以外,別的一無所有。而被石柱隔開的另一邊,也僅僅隻有靠左的部分孤零零地擺著一個半米見方的箱子,距離太遠看不出是什麼質地的。燈光透過石柱的空隙鑽進去,隱隱約約地照出一片模糊的花紋,箱子上看不出任何縫隙,似乎是封死的一整塊,隻在頂部跪立著兩尊好像是天使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