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者不善(3 / 3)

“要這麼說的話,沒準兒那老董頭講的還是真的。”聽高胖子這麼說我猜測道,“算了,甭管真假,反正徐白臉是沒指望了,要不要你來客串一把?”

高胖子搖了搖頭:“算了吧,這工作太危險,當初不是都說不幹了麼,你怎麼還上癮了?”

“沒辦法,風險大,賺得也多唄。”我勉強一笑,“要不還能指望什麼?反正我隻要賺得差不多了就收手,放心吧。”

高胖子點點頭不再言語,湊湊合合地吃了點東西後好像突然下定決心似的把筷子往下一放,喝了口水歎道:“對了,你們有沒有覺得,徐沛澤這人有點古怪?”

“那能沒有麼?”我好奇道,“你不說我還忘了,早就想問你,這人到底什麼來路,怎麼老是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知道。”

“靠,老大,他可是你帶來的,還特意交代說是你們公司的什麼高人。”我一激動,聲音就大了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這才放下心又把聲音壓低,“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說實話以前我還真沒留意過我們公司裏有這號人。”高胖子思索著,“當初我找我們老板一起破譯那玉圭上的文字時,劉老爺子就向我推薦說這人挺有本事兒,正巧最近休息讓我趕上了,所以到最後才帶徐沛澤去見的你們。那會兒我以為他可能一直是在國外的子公司工作,再加上這人又不愛說話,所以也沒怎麼在乎這事兒。不過前兩天……我卻發現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我見高胖子麵色有些陰沉,不禁問道。

“其實吧,要我說你們都是浪催的。”老趙吃飽喝足一抹嘴,“就人家那身本事兒,擱到哪兒也不白給,他要真有心跟咱過不去,哪兒還有你我混的份兒,甭操這閑心了。”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高胖子搖搖頭,“隻不過前兩天我看到的東西,很奇怪。”

原來自從那天我們走了以後,高胖子又在鳳凰山上待了些日子,天天被人檢查來檢查去,什麼也不能幹,憋得要死。一直到前天傍晚吃飯的時候,負責治療他的那醫生才到高胖子房間,給他一堆亂七八糟的表格讓在上麵簽字,然後就算正式“出院”了。“當時我還挺高興,早就巴不得要走了,”我跟老趙聽高胖子慢慢說道,“不過我們老板說第二天要派人接我去公司一趟,所以我幹脆在那兒又住了一夜。”

事兒就出在晚上。

九點多快十點的時候,高胖子在屋裏覺得沒事兒幹就想出去轉轉,其實要照平常來說,這個時候他就該洗洗睡了,不過好歹是最後一晚上,高胖子也就沒那麼多顧忌,隨手披上衣服晃晃悠悠地下了樓。

三樓有兩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大概那天晚上有人留在那兒值班沒走。一樓二樓卻都是漆黑一片。高胖子身上也沒帶個手電,就這麼摸黑走出了院子。

現在畢竟是秋季,不管白天溫度如何,鳳凰山一入夜還是讓人感覺到冷颼颼的,再加上山裏特有的濕氣,高胖子剛一出門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在外麵哆哆嗦嗦地轉了幾分鍾,想想還是決定回去睡覺,沒辦法,自己出來就穿了個睡衣,再這麼走兩步明天可能就得躺到床上掛吊瓶了。他哈了口氣,抱著肩膀繞了小半圈,推開別墅的木柵欄門進了院子。

偌大的一棟房子隻有屬於三樓的幾個小方格還亮著。高胖子穿著拖鞋一溜小跑到了玄關外麵,剛想掏出鑰匙開門就覺得右腿邊上一股涼氣貼著褲腿兒直往上冒。他心裏咯噔一下,悄悄挪動腳步疑神疑鬼地向下看去,隻見玄關右側外麵的階梯下,沿著牆斜斜地開了一個門。

原來是虛驚一場,高胖子喘了口氣兒。這個門他知道,平時盡是些運貨的工人進進出出的地兒,今天可能是值班那小子忘了鎖什麼的,總之跟他沒什麼關係。高胖子搖搖頭打算不去理會,可轉念一想,還是幫人家關上為好。他跳下石階往裏走了兩步,發現這門他還真關不了。

“嘿,怎麼就關不了?”老趙剔著牙問。

“那門是電控的,得去值班室關。”高胖子撓撓頭,繼續回憶當時的情況。

按說到這兒也就沒他什麼事兒了,大不了待會兒上三樓告訴值班那人一聲門沒關就得。可人都有個好奇心,鳳凰山別墅的地下室,高胖子其實也就來看過一次,還是前兩天做體檢的時候別人帶著他進去的,其餘的大多數時間都隻是聽別人說這個地方而已。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高胖子頂著一脖子涼氣慢慢沿著樓梯走下去,寂靜的黑暗中隻有自己的心跳在一下一下回蕩著。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揉了揉冰涼的胖臉,越往下走就越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發寒。

盡頭處是一間空曠的石廳,之前高胖子來的時候見過,聽人介紹說也就是用來囤貨的地方,離門口近,方便別人往外運。右手邊有一間小小的值班門房,此時卻是一片死寂,連燈都沒有開,看來值班的人也是不願意在這兒多待。

高胖子走進石廳,正對著自己的是幾扇厚厚的鐵門,他伸手推了推,紋絲不動。

不過這裏麵也沒什麼可看的,高胖子前兩天來的時候就見到過,無非是一些流水的生產線罷了。他把手從冷冰冰的鐵門上挪開,好奇地盯著門房後麵的那一條走廊。

上次來做檢查的時候,就是走廊左邊第二個房間,而其他的門似乎都是緊閉著,也不怎麼見有人進出。高胖子壯著膽子往裏走了兩步,黑暗中一片模糊。

他走到那天來過的那間屋子前停下來,肩膀靠在上麵頂了頂,門自然是關上的。高胖子摸黑又走過幾個大同小異的房間,無一例外地都被鎖死,而外麵的房門上也不見什麼標誌物。高胖子仰著頭一路走進去,別說門牌,連個安全通道的標誌也沒看見。他扶著牆亦步亦趨,冷不丁兒地雙手一空,伸進了一片虛無的黑暗裏。高胖子腳下晃了兩晃,緊跟著一個趔趄一頭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