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你們可不厚道啊。”老趙敲著桌子，“說到底原來你們知道另外一隻的下落，這麼半天就跟哥們兒繞著玩呢是吧？”
“不不不，趙先生，”董老板連忙擺手，“我們隻係（是）知道一個大概啦，而且我們也很希望能夠得到別的線索來證實這個想法，畢竟是二位先生把玉蟾帶出來的，也許會有更詳細的線索也說不定。”
“得，得，咱也別整那些個虛頭八腦兒的，我算是弄明白了，”老趙站起來，“現在您是想要一套玉蛤蟆，而我們手裏頭有一隻了已經，碰巧這位姓聶的師傅也知道第二隻的大概下落，那就實話說了吧，您是不是找不著人了想讓我們幫您一把？”
“呃……的確是這個樣子的。”董老板訕笑著，“既然二位先生能找到第一隻玉蟾，這就是緣分，而且我相信趙先生和汪先生也一定是有實力再找出第二隻的。”
“你打算出多少錢吧。”老趙委實不客氣。
“我會給二位提供全部的裝備，而且會親自帶人和你們一起去。”董老板避重就輕，“得到的東西除了那隻玉蟾蜍之外我一概不要，趙先生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讓人幹活，沒點實際的可不成啊。”
“趙先生，這已經很不錯了，我會出一半的人力過去，並且尋找地宮也得全靠我這個朋友，大家和氣生財嘛。”
老趙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趙先生我退一步，給你們一人五萬塊的報酬，不能再多了，我現在生意難做，大家相互體諒嘛。”董老板絮絮叨叨。
“十萬一分都不能少。”老趙一臉無奈，“您看，其實我也很想幫幫您，可是這一行有規矩，就跟那賣白菜似的，別人都賣一塊就我賣八毛，還帶贈送大蔥的，那不明擺著遭人恨麼，這要是傳出去，我們也不好混，您說是不是？”
董老板一看老趙這副滾刀肉的德行頓時就不說話了：“好，好，十萬就十萬，隻要最後能找到我要的東西，那還係（是）要多謝你們兩位。”
“行，那別的不說，尋龍點穴的位置，就交給您了。”老趙衝那風水師一拱手，“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國慶節之後好啦，我還要等一個高人來幫把手。”
六
跟他們互留了聯係方式送走以後，老趙就瑟瑟地在大堂裏頭顯擺：“怎麼樣？這就是名聲在外，咱都不用找活踩點，那買賣自己就能上門。”
我有所顧慮地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小心點兒好，我總覺得他們也不像什麼老實人，而且這下鬥兒的理由也太玄乎了，要不要把徐白臉給叫上？”
“放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老趙心平氣和地坐下，“我能鬧騰這麼長時間不歇菜，可不是白給的。實話跟你說，那風水師也是咱們這一行人，而且就連那老頭兒也是個練家子。人心隔肚皮，凡事都得留一手，正常得很。咱們下地以後小心提防著就是。”
“那徐白臉？”我看著他。
老趙說：“當然得叫了，戰鬥力這麼強悍一主兒，怎麼著咱也不怕。”
當下我就給高胖子打電話讓他聯係徐白臉，可得到的回答卻出人意料。這小子居然沒在公司，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劉老爺子那邊則說他另有任務。聽得老趙嘖嘖稱奇：“看看，看看，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才！”老趙搓著手，“啥是人才？這就是！”
我還在給高胖子打電話，揮揮手讓老趙小點聲，電話裏他說已經出院了，這兩天就過來找我，還問我若昔的婚禮怎麼樣。“別提了，沒等開始呢就讓這幫人給叫回來了。”提起這個我心裏就不怎麼好受，不過一時半會兒電話裏也說不清，隻得讓高胖子來了再說。
少了徐白臉這麼一牛叉的人物，我們這邊的戰鬥力可以說是銳減，隻憑我跟老趙的話還真有點不太靠譜。不過老趙倒是滿不在乎，用他的話說就是以前自己一個人都幹了，如今還怕個毛。而我則盤算著是不是把高胖子也給叫上，畢竟人多力量大。
就這麼過了兩天，三號上午高胖子到達北京，由於這些日子我也沒什麼心思買車，所以還是讓老趙開著他那輛寶馬去接高胖子。幾個人早上都沒吃飯，於是從機場出來以後汽車就直接奔全聚德去了。一路上我總覺得高胖子麵色有點古怪，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我以為他是想上廁所，也就沒多問，隻是囑咐老趙快點開。
上午十點多，全聚德還沒什麼人，我們仨隨便揀了一張靠窗戶的桌子坐下，要了三隻鴨子和一些小菜，不由分說地就大吃大喝，早飯午飯算是一塊兒解決了。不過高胖子好像沒什麼食欲，他挑起一根蔥絲擱進嘴裏慢慢嚼著，全然不似以前的風格。
“對了，前兩天你們給我打電話找徐沛澤有什麼事兒？”高胖子看著嘴裏鼓鼓囊囊的老趙。
“哦，有這麼一檔子事兒。”我卷著麵餅隨口說道，“咱們上次帶回來那玉蛤蟆有買主了，不過還有點蹊蹺。”我簡略地給高胖子說了下前兩天的事兒，“就是這麼著。他們想讓我們倆幫著找找，趙啟航這孫子答應得挺利索，不過我覺得光憑我們倆可有點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就想叫上‘徐白臉’鎮鎮場子。”
我讓服務員上幾份豆粥，回頭繼續說道：“不過他這名字還挺有特點，別是五行缺水吧？”
“那不就跟你一德行了。”老趙咽下滿嘴的食物。
高胖子若有所思地調戲著碟子裏的黃瓜條，嘴裏喃喃道：“沒想到他們還挺快。”
“誰挺快？”
“啊？”高胖子定了定神，“我是說董士芝他們。那個老家夥找到我們老板想要買三足玉蟾的時候，最早聯係的是我。也不知從哪兒聽到的信兒，非要看看。不過我那時候不方便見人，就讓他們去了公司。後來聽我們老板說他們的確有意要買，問我打算要價多少，我心裏也沒什麼底兒，再加上你們又回來了，所以就讓他先去找你們。沒想到居然這麼急，還是親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