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溥儀徹底將這位結發妻子逐出了自己的領域,逐到冷宮中去,任由生滅,不聞不問。在這精美的監獄中處處受人監視,沒有自由;自十七歲大婚以來就沒有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如今已經形同陌路;紅杏出牆,懷胎十月的孩子也被燒死。真是人生如寄,才不過二十九的婉容,便如同一張單薄的紙,被命運蹂躪殆盡,這痛苦漫無邊際,像黑夜永無光明。
自來東北後的婉容本來就有些精神失常,有時候暴躁無比,還沉淪鴉片。但她也有精神稍好的時候,每當那個時候,她便會精心打扮起來,盡管麵容看起來已隱隱泛出煙鬼的青色來,卻依舊會讓人一見之下有驚豔的感覺。她的臉上似乎還一如年少時候掛著寧靜的笑。這種寧靜與美好卻轉瞬即逝,頃刻間便落進地獄。在這地獄的黑暗裏,她被一步步逼成精神分裂,直至在花樣年華的時候徹底變瘋。她的丈夫,親自下令給她戴上手銬、腳鐐,將她打入冷宮。
一切就這樣開始,在1935年末。婉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冷宮裏,時常發脾氣,大吼大叫,喜怒無常。她的人生開始變得模糊,卻常常充滿鴉片的煙霧,遠遠瞧著雲山霧繞,近前一看卻分不清是人是鬼。她的失常越加嚴重,像是分裂成另一個人。她唯一喜好的就是鴉片,這時候,沒人會關心她,她以年輕的生命拚搏而來的全部勝利品隻剩下了鴉片,隻有鴉片能讓她安靜,隻有鴉片是她的朋友,在多年的歲月裏,一直忠貞地陪伴在她左右。
溥儀早已將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拋至腦後了,他又有了新歡,一個是滿是活力的東北女孩,一個則是一個日本女人。然而,有時候在深夜裏,熟睡的溥儀會被婉容的高聲叫罵驚醒。婉容會罵她的父親,懷裏揣著貪婪和虛榮,為了自己當皇上國丈的虛榮便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入萬丈深淵,親手將照片送入宮廷,開啟了她淒慘的一生;她也罵溥儀,罵他的無情無義,或許更加會罵日本人,罵他們的禽獸行徑。
溥儀怕這些話被日本人聽到惹來麻煩,便命人花重金買來大量的鴉片。每日裏讓婉容不斷地吸食,在雲山霧繞中寧靜,以此來防止這個女人的咒罵,讓她在昏沉的夢幻享受中,忘記清醒,忘記恩怨。此時的婉容,早已沒有什麼優雅風度,曾經的“明星皇後”,此時卻形同枯槁;昔時的花容月貌,此時早人如鬼怪。
曾見過婉容剛剛出宮的照片,她那時候剛剛燙了頭發,穿著貼身的旗袍和黑色高跟鞋,和丈夫坐在一起真正是恬靜優雅。後來還有一張照片,是在長春時候,或許那時候是精神好些的時候,是同弟弟在一起,身著貂裘大衣,一身黑色,讓人想起老上海時候的豔麗明星,真正是眉目如畫。隻是,在美麗的時候哪怕去世都好,都勝過後來的淒涼。
至此,溥儀徹底將這位結發妻子逐出了自己的領域,逐到冷宮中去,任由生滅,不聞不問。在這精美的監獄中處處受人監視,沒有自由;自十七歲大婚以來就沒有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如今已經形同陌路;紅杏出牆,懷胎十月的孩子也被燒死。真是人生如寄,才不過二十九的婉容,便如同一張單薄的紙,被命運蹂躪殆盡,這痛苦漫無邊際,像黑夜永無光明。
自來東北後的婉容本來就有些精神失常,有時候暴躁無比,還沉淪鴉片。但她也有精神稍好的時候,每當那個時候,她便會精心打扮起來,盡管麵容看起來已隱隱泛出煙鬼的青色來,卻依舊會讓人一見之下有驚豔的感覺。她的臉上似乎還一如年少時候掛著寧靜的笑。這種寧靜與美好卻轉瞬即逝,頃刻間便落進地獄。在這地獄的黑暗裏,她被一步步逼成精神分裂,直至在花樣年華的時候徹底變瘋。她的丈夫,親自下令給她戴上手銬、腳鐐,將她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