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商逸輕描淡寫開口:“放心,你肯定能看到。景致這兩天都沒力氣出門,你還能再多活幾天。”

“……老板!我還沒娶妻生孩子啊老板!老板您不能這樣啊老板!”

商逸一邊把手放在景致的小腹上輕輕摸來摸去,一邊閑適地低聲反問:“難道娶妻了你就能生孩子了?”

“……”

杜衡被這個無良的老板徹底傷透了心,悲憤地掛了電話。

商逸把電話扔一邊,把景致抱進懷裏,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笑著說:“醒了就不要裝睡。”

“……”

景致沒法不裝睡。她現在身上每一處酸痛的骨頭都在提醒著她昨晚兩人過得是有多荒唐,她現在不由自主就能想起來昨晚她親口說過的那些臉紅耳熱的話。那些話她以前再被商逸折磨得生死不能的時候也沒有開口說過,如今她就算臉皮再厚,想要一頭撞死的心也有了。

景致臉頰生熱,閉著眼,翻個身拿被單整個裹住頭。商逸把她從裏麵扒拉出來,揉了揉她的臉,正要調侃兩句,又頓住,拿手背貼住她的額頭,看看她,半晌說:“……發燒了?”

景致今天很悲摧。她現在一閉眼就能看到昨晚自己主動攀在商逸身上的場景,這種羞恥感讓她連平日裏的暴躁脾氣都被泯滅得無影無蹤;而一睜眼則能看到商逸玉立的身影、微笑的臉龐、端著牙膏水杯米粥等等在她麵前晃來晃去,商逸說這是對她體弱無力的一種關懷,可她隻覺得眼暈。

而在看到體溫計上顯示自己發燒三十八攝氏度以上時,景致就更暈了。

不過商逸今天顯然心情很不錯,喂完藥後還坐在床頭摸著她的臉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話,過了一會兒見她懶懶的沒什麼精神,給她掖好被角,想了想,出去了。景致睡醒一覺再睜開眼,發現床頭正躬身等著一個人,居然是她那個被陳清回告知已經被剁掉五根手指頭的線人。

景致看看她完好無損的十個手指頭,頓了一下,對方先開了口:“大小姐。”

景致嗯了一聲,把她從頭到尾細細打量一遍,問道:“商逸怎麼折磨你了?”

“他沒有怎麼樣我。隻不過一直把我關著,今天又突然把我放了出來,說讓我繼續在這裏做傭人。”對方說完遲疑地望著她,“大小姐,您看……”

景致溫聲問:“你想繼續做下去嗎?”

“這個全看大小姐您的意思。”

景致腦海裏又浮現出商逸那張笑得高深莫測的臉,皺了皺眉:“那你就繼續在這裏做著吧。”

景致在當天接下來的時間裏都有點心煩意亂。之前她始終覺得自己的目標堅定不移並且從來不需要改變,但今天她因為發燒而頭腦昏沉,在線人走後,想到的卻全都是跟商逸相處時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事明明跟她前些天與陳清回商定的那些計劃完全相左,可她如今渾身無力地靠在商逸懷裏,想到商逸對她有時候算是不錯,感覺他一邊細細撫摸她的後背,一邊逗著她說笑話的時候,在那麼一瞬間裏,又突然覺得這些溫存的事要是偶爾發生一次其實也未嚐不可。

景致對今天自己的心慈手軟感到非常煩躁。她覺得她就不該產生這樣的依戀情感,但事實是她真的產生了,並且仿佛癌細胞一般迅速黏附感染了她其餘的對立想法,這讓她非常惶恐不安,但她又不知該怎麼辦。

於是她接下來都沒對商逸擺出什麼好臉色。商逸一抱住她,她就要他走開;商逸恍若不聞地繼續抱著她,她就開始推他;商逸根本紋絲不動,她就開始咬他;咬到中途覺得自己發燒中的力氣實在小,與其說是抵抗倒不如說是調情,她就隻能恨恨地收回了牙齒。

景致怒氣衝衝地鼓著腮幫,瞪著他的眼睛烏黑滾圓,偏偏商逸心情好,她做什麼都不以為意,反而不怕死地繼續逗她,甚至拿手指頭戳戳她鼓起來的臉頰:“蛤蟆嗎。”

景致惱怒地去拍他,商逸很靈巧地避開。景致又去拍,商逸又避開。如此重複了許久景致也沒夠到商逸的一根手指頭,終於耐心告罄勃然大怒,唰一下抓過被單,蒙頭裹得緊緊的,再也不理會他。

“真是個小孩子。”商逸把她強行從被子裏挖出來,在她的嘴唇上親一下,伸出一隻手,笑著說,“給你打一下還不行?”

杜衡第二天來祖宅接商逸去商氏大樓時,在花園裏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畫麵:商逸拿一件黑色風衣強行要把景致裹成蠶蛹一樣抱著,景致一臉不耐煩地往後躲,商逸就一臉笑盈盈地往前湊,最後景致還是沒逃開,被商逸捏住下巴親了一口。景致眉毛一擰,豁地伸出一隻手扇過去,中途又被商逸抓住手腕,在手心裏親了一口。

杜衡擔心景致報複,縮在柱子後頭始終沒敢太靠前。他默默地站在這倆人身後,深深覺得鄢玉的能力也不過如此。景致吃了春藥,照樣也還是個女王加暴躁脾氣。倒是沒吃藥的商逸,居然一改冷戰時的態度,對景致又開始各種縱容加調戲。

路上商逸閉眼假寐,神色與平日相比看似無二,但杜衡跟在他身邊久了,老板那點略略挑起來的眼角眉梢還是沒能逃過他的眼睛,頓時更加百思不得其解:“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