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音調上揚地“哦”了一聲,眉一挑:“我心情不好嗎?我怎麼不知道?”
“心愛的未婚妻不管為了什麼跑了,做未婚夫的肯定都不好受。尤其在你還是老牛吃嫩草的時候,這時候你覺得麵子裏子都過不去,偏偏麵上還不能要死要活,還得裝作什麼都無所謂,那種感覺我理解的。”鄢玉誠懇地說,“心火鬱結不得排解是不是?我開幾盒瀉藥給你吧?要麼就春藥?八五折優惠。”
“不必,謝謝。我也沒你說的那些感覺,謝謝。我心情雖然不是非常好,但至少也不壞,謝謝。”商逸麵上又恢複了八風不動的微笑,沉穩開口,“倒是你說什麼理解我,你拿什麼理解的?被你那初戀女友連甩三次的經驗嗎?”
一向斯文冷靜的鄢醫生臉上表情終於裂開了一條縫:“……你怎麼知道的!”
商逸斜他一眼,輕飄飄地開口:“所以說優越感得我來賺,現在懂了?”
鄢玉:“……”
等到景致醒轉過來,眼前又是空無一人。她的床頭擱著一件風衣,黑色,因為淋了雨,把底下的床單染濕了一片。景致把那件風衣拎起來,麵無表情看了有將近五分鍾,手臂做了五次伸展運動,最後還是沒把它扔到地上。
她折騰了這麼久,早已餓得難忍。正要去按那已經被她當作保姆鈴的應急鈴,結果一轉眼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個近三十厘米高的淡綠色保溫飯盒。
景致並沒有立即去拿。她頓了一下,先是把自己結交的感情達到送盒飯這種地步的朋友仔細梳理了一遍,最後的結果是一個都沒有。又把自己認識的達到送盒飯這種地步的人仔細梳理了一遍,最後的結果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她那個可惡的前未婚夫。
景致的臉色有點兒繃。她的手搭在飯盒上猶豫了一分鍾,最後還是選擇向饑餓的胃妥協。裏麵是三菜一湯,還很溫熱,看起來葷素搭配十分協調,並且很符合她的口味,此外還有股淡淡的藥味,估計摻著有養元補氣的東西。
景致聞到飯香,臉色便有點兒緩和下來,等到把東西吃了大半,竟有一瞬間對商逸又產生了一點好感。隻不過連她自己都明白,這點好感充其量也隻有一頓午飯的工夫,等把這些飯菜全部消化完畢,晚上的時候她一定又會恢複對他的排斥和猜疑。
景致絲毫不在意別人稱呼自己為白眼狼,並且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三個字在對象是商逸的時候就表現得尤為強烈。雖然她拒絕承認已經習慣在商逸各種帶有調弄意味的縱容下恃寵而驕,但也不可否認,前一天她嘴裏說出讓商逸滾的時候,心裏的確非常明白他既然來了,就肯定是不會滾的。
景致把筷子放下的時候,門被輕輕敲了三聲。敲第一聲的時候她的直覺是這肯定不是橫行霸道的商逸,敲第二聲的時候她以為來者是鄢玉,等到又響起第三聲,景致又改主意覺得這應該是杜衡。
沒想到等門被推開,出現的卻是一張有點麵生、有點靦腆,並且她絕對沒料到的臉。
景致跟來人相互對視了有近十秒鍾,才想起這個人的名字:“蔣……晟?”
“你還記得我啊。”蔣晟微微抿唇,有點兒不大自在地笑了一下,看到一邊的飯盒後微微一怔,這才笑得略略開懷,“啊,你都吃完了?”
“……你送來的?”
“是啊。”蔣晟說,“不大清楚你的口味,還入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