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再是表現得大義凜然,此刻也忍不住側耳細聽。她抬頭望過去,正好對上商逸的眼神。他聽得仿佛有一搭沒一搭,微側過來的眼角卻明明白白滲著剛才的意思:“再給一次機會,到底求不求我?”
景致酒意上腦,當即怒視回去:“滾!不求!”
“你腦子清醒一點,這時候嘴硬不是好習慣。”
“我用得著你管?!”
“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我用得著你管?!”
商逸微微搖頭,回過頭,仿佛驚訝地一挑眉:“持槍襲警?我要是沒記錯,這就能記刑事了,好像至少得判個三五年?”
冷局非常應景地回話:“可不是!而且景小姐還有意圖行賄的意思,就算不是犯罪,這倆行為也算惡劣得很。”
商逸一麵敷衍微笑,一麵眼梢輕輕一掀,似有若無地挑過來。這次景致深深吸一口氣,最終無聲開口:“我求你。”
商逸眉眼不動地收回視線,眼角終於微微彎了彎。
二十分鍾以後,景致跟商逸一起坐進車子裏返回祖宅。今晚一場荒誕鬧劇折騰下來,景致的酒勁不想醒也醒了大半。她被商逸摟在懷裏,兩個人的姿勢跟以前似乎一樣,又似乎哪裏有點不一樣。景致此時腦筋不靈活,這點區別隱隱察覺,又不能清晰明了,索性不予理會,隻覺得腹內一口氣憋著,挫敗又氣恨,令她此刻很想泄憤殺人。
她滿心都是剛才那些場麵,連商逸在身後挑開胸衣衣扣也沒有察覺。軟水一樣任他摟著,很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商逸湊過來親她一下,再親一下,她不拒絕也不迎合,完全無動於衷。
商逸心情倒是很好,把景致緩緩壓倒在座位裏,抬了抬她的下巴:“今晚喝了幾杯白酒?”
景致看他一眼,又偏過頭。
“說話。”
景致擰起眉毛瞪著他:“三杯,你想怎樣?”
“到底誰在給誰擺臉色,還問我想怎樣?你就是這麼求我的?”商逸的一隻手從衣襟底下探進去,摸了兩把軟軟的小腹,輕笑了兩聲,“怎麼,臉色這麼差,今晚這麼點事兒就覺得是挫折了?”
“……”
“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你這個小白眼狼全都給忘了。”商逸挑開她一顆衣扣,在鎖骨上咬了一口,“我說過,不管你死活把你扔到外邊一年,一年以後你肯定哭著回來求我。現在才過了多久,有兩個月沒有?”
景致咬了咬嘴唇,強聲說:“第一,我沒有回去。第二,我也沒哭。你少來汙蔑我。”
商逸帶著點兒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那是重點嗎?不管方式跟地點,關鍵是你求我了,這才是重點。自己出來混還這麼嘴硬,以後有你後悔到腸子都青的時候。”
商逸刻意把半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景致很快就呼吸不暢,想要推開他,反而被他捉住手壓到車窗旁。商逸掰開她的下巴,舌尖柔韌地勾住她的舌,卷出來,叼住,很有幾分情色地吮咬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在她胸口擰了一把,低笑一聲:“陪我兩天。就當是求我的代價。”
景致勉強壓住急促的呼吸,冷著臉:“一天。”
“你剛才跟王文生也是這麼討價還價的?”
“……”
景致對剛才那些回憶已經決定加密封存在記憶最深處,聽他提到這個名字,眉頭一陣緊皺。
盡管車內昏暗,商逸還是看清楚了她臉上厭惡到極致的表情,把她的臉掰過來:“怎麼,王文生怎麼你了?”
“……”
“說話。”
“還能怎樣。”景致沉默片刻,仰起臉,冷冷地說,“他想做的事,跟你現在想做的事一模一樣。商少爺您如果還有點兒虛偽的憐憫心,就請高抬貴手放過我的胳膊。我剛才手腕那裏被王文生捏得太狠,到現在還非常疼。”
她說完不動聲色打量商逸的臉色,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反倒是自己的打量被商逸捕捉到,很快便聽到他的調笑:“景小姐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如今還指望著我替你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