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沒有做別的,全都用來搜索各方麵有關21點的技巧。兩天的苦戰讓她總算略有了點信心,第三天她特意挑了張透明的桌子,以及從祖宅好幾副背麵花色不同的撲克中挑了一副最舊的,然後正襟危坐在桌子前和商逸開始玩21點。
最後的結果仍然是景致輸。
商逸連贏三局,第一次20點,第二次18點,第三次整整21點。第三局完了之後他把牌往桌上一扔,上身探過來,勾了勾神色不可置信的景致的下巴,一臉好心情地微笑:“現在是晚上7點,正是花好月圓的好時候。我們不如早點去臥室……你說呢?”
景致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桌子上的撲克牌,冷著臉說:“你出老千。”
“阿致,願賭服輸,輸不起的人就算是個小姑娘也不討喜。”商逸漫不經心地笑笑,“你說我出老千,你有證據沒有?牌不是我發的,桌子是透明的,撲克也是你選的,你說說看,我怎麼才能出老千?”
景致臉色微微變白,軟在那裏一時說不出話。商逸趁機把她摟到懷裏,半拖半帶地往樓上走。他一邊摟她一邊親她一邊說著誘哄的話,隻可惜此時的景致已經僵成了一塊木頭,對他所有的動作都置若罔聞。
一直到商逸把她推倒在床上,黑色的長發鋪滿了整個枕頭,商逸的手指靈巧地把她的上衣全都剝下去,她才仿佛剛剛回過神來一般,腰身劇烈向上一彈。
商逸把她按回去,語調前所未有地溫存:“乖,不要怕。你是我未婚妻。”
景致仍然把嘴唇咬得很緊,揪住身下的床單,撇過臉一言不發。商逸有點不懷好意地去親她的胸口,看得出來她很有想一腳把他踹成不舉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了過去,對他各種或溫柔或調笑的話語全都左耳進右耳出,風過不留痕雁過不留聲,隻當沒聽見。
景致的臉紅得要滴血,開始不管不顧地掙紮,商逸很有耐性地哄了她很久,在發覺景致根本沒聽、反而變本加厲地罵他以後,終於暫時放棄言語上的溝通,直接把景致的雙臂箍住。
景致一下子疼得兩眼發黑,一口氣憋在肺裏,半天才緩過來,然後就開始大聲問候他:“禽獸!變態!人渣!滾滾滾!”
這個時候兩人的溝通很悲劇地變成了導電不良的絕緣體,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說服另外一個人。簡言之,商逸基本上全程都在說“乖,親愛的寶貝,阿致,稍微忍一下啊,就一下下馬上就不會疼了”,而景致則基本上全程都在說“放屁,扯淡,我都快要疼死了,憑什麼不是你忍一下給我馬上退出來,為什麼要我忍?商逸我問候你全家上下祖孫十八代你信不信”!
總的來說,兩個人的第一次非常不愉悅。景致堅持不懈的掙紮和痛罵有了效果,不但讓商逸最終草草了事,整個過程更是粗糙得毫無默契可言。商逸被景致弄出一身冷汗又一身熱汗,最後想要抱她去浴室的時候被景致一把推開,她把睡袍往身上一裹,那一刻的麵紅耳赤簡直是二十多年來從沒有過的,瞪著商逸的眼神堪比想將他千刀萬剮。
商逸覺得自己這一晚當真可憐又無辜,歎了一口氣,問:“你瞪我幹什麼?”
“……滾滾滾!”
景致順手抓過床頭櫃上的一個水杯,直接朝著商逸砸了過去。被商逸躲開後,她又抓過另一個砸了過去。這回商逸沒有躲,杯子結結實實地砸到肩膀上,景致終於滿意,重新裹緊睡袍,赤著腳大踏步地去了浴室。
等到景致消失在浴室門裏,商逸撈過剛才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家居服,從兜裏摸出幾張撲克牌,背著浴室迅速撕成小塊,抽過衛生紙包成一團,而後去了相鄰的客房,把東西全都衝進了馬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