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了?”他反問道,用雙手揉了揉臉。

“說來聽聽吧。”她說,牽著他走進客廳,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站到他背後,把手指放在他肩膀和脖子之間的交界處,找到斜方肌的中央位置,捏下去。他大聲呻吟。

“怎麼樣?”她說。

他歎了口氣:“是伊莎貝爾·斯科延,她提議讓前任警察署長協助我們,直到破案為止。”

“原來如此。這樣不好嗎?你自己說過你需要更多資源的。”

“但實際上這表示他才是真正的警察署長,我隻有在一旁泡咖啡的份。這等於是對我投下不信任票,我不能接受,你一定看得出來吧?”

“但這隻是暫時的不是嗎?”

“那之後呢?由他來掌舵,等這件案子破了以後呢?到時候難道議會會說現在事情結束了,你可以複職了?噢!”

“抱歉,這裏比較緊,放輕鬆,親愛的。”

“當然了,這是她的複仇,你知道的。被甩的女人……痛!”

“哎呀,我是不是又按到酸痛點了?”

米凱扭動身體,離開她的雙手:“最糟的是我什麼都不能做。她很會玩這種遊戲,我還隻是新手。要是我有多一點時間就好,這樣就可以建立一些盟友,看清楚是誰在照應誰。”

“你得運用你手上的盟友。”烏拉說。

“最重要的盟友都在她那邊,”米凱說,“媽的都是些政客,他們不像我們會去思考後果,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選票,還有愚蠢選民眼中所看見的角度。”

米凱低下了頭。她的手又開始動作,這次比較輕柔。她給他按摩,撫摸他的頭發。就在他的頭腦即將神遊之際,他突然踩了刹車,回到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你得運用你手上的盟友。

一時之間哈利什麼都看不見,他的手下意識地離開西莉亞,轉過身去。塑料簾片被拉到一旁,他直視那道白光,舉起手來遮住眼睛。

“抱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手電筒低了下去,“我帶了手電筒來,我想你可能沒……”

哈利呼了口氣,咕噥一聲:“天哪,卡翠娜,你嚇到我了!呃……我們。”

“哦,對,你不是那個學生嗎……我在警大學院見過你。”

“我已經不是那裏的學生了。”西莉亞的聲音十分鎮定,口氣聽起來幾乎像是覺得很無聊似的。

“哦?所以你在這裏幹嗎?”

“搬家具,”哈利說,做出嗅聞的動作,指了指天花板的破洞,“我想找個比較堅固的東西踩上去。”

“外麵有梯子啊。”卡翠娜說。

“是嗎?我去拿。”哈利快步從卡翠娜身旁走過,穿過客廳。媽的,該死,該死!

梯子倚在牆邊,兩旁是許多油漆罐。

他回到臥室,裏麵一片沉默。他推開扶手椅,把鋁梯放在破洞下方。看來她們似乎完全沒交談。兩個女人都雙臂交疊,麵無表情。

“是什麼東西那麼臭啊?”卡翠娜問。

“把手電筒給我。”哈利說,爬上樓梯,拉開一片石膏板,先把手電筒放上去,再把頭伸進去,伸手去拿那把綠色鋸子。刀身已經碎裂,他用兩根手指拿起來,遞給卡翠娜。“小心,上麵可能有指紋。”

“什麼怎麼了?”他反問道,用雙手揉了揉臉。

“說來聽聽吧。”她說,牽著他走進客廳,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站到他背後,把手指放在他肩膀和脖子之間的交界處,找到斜方肌的中央位置,捏下去。他大聲呻吟。

“怎麼樣?”她說。

他歎了口氣:“是伊莎貝爾·斯科延,她提議讓前任警察署長協助我們,直到破案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