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比起她堅決的閃躲，顯得更加執著。
她淌下的每一滴眼淚，都在他冰冷的指間化作虛無。
沈淩歎了口氣，慢慢放棄躲避，任由他冰冷的手指，一次次摩挲她滾燙的皮膚。在不知是不是因高燒產生的幻覺中，她竟然感受到一絲絲暖意。
依稀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暖氣，她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鬆弛了一些，隻好允諾自己，那就再休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等熬過這一宿，她依然是平日那個堅強的沈淩。
醫院即便入夜，也一片忙亂。白騫臣抱著沈淩一路掛號、排隊，一直忙碌到接近午夜。
“高燒引起的休克，再來晚一些，可能就麻煩了。”醫生一邊為沈淩檢查，一邊斥責一旁的白騫臣，“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不懂事的年輕人了，為什麼這麼粗心？”
望著臉色慘白、呼吸沉重的沈淩，白騫臣隻覺得心中狠狠揪成了一團，麻木地舔了舔凍得幹澀的嘴唇，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因為現在是冬季疾病高發期，急診室床位不夠，沈淩隻能在走廊上架起的臨時床位打點滴。
然而折騰了這麼久，沈淩依然沒醒。白騫臣端詳著她的臉，發現她睡得一點也不踏實，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是夢見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但她順遂的一生裏，唯一不快樂的事，也隻能是遇到了他吧。
白騫臣慢慢俯下身子，將臉貼在她的手心，無聲地說了無數遍“對不起”。
可即便是再對不起她，他仍然不得不承認，他動搖了。
從接到她電話的那刻起，盡管她什麼都沒說清楚，隻哭泣著叫自己的名字，他卻清晰地意識到，他也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理智，可以成全她的“再見”。
不想要告別，不想要這樣和她告別……心中的那個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叫囂著，即便她已嫁給了別人。
所以就算是答應了她，再也不會追蹤她的行蹤，但在接到那個電話時，他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定位追蹤器。還好，還沒有機會取回來，他竟然可恥地覺得慶幸。
所以，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還在沉睡，這世上竟沒有人能給他一個圓滿的答案。
包括他自己。
沈淩醒來的時候，白騫臣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她覺得有些悲傷，又有些感動。世界上也隻有這個人，即便是在陪床的時候，也百分百保持著警覺與清醒。
“幾點了？”她啞聲道。
“半夜兩點。”
“我怎麼在醫院？”
“你高燒休克了。”
“是嗎？”沈淩呢喃著，“我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所以，是你送我來的嗎？子然呢？”
白騫臣不確定她這麼問的意思：“他已經回去了，說要陪太太……你現在是生氣了嗎？”
“沒有，畢竟是我先打電話給你的。你一定是又追蹤我車的位置了吧，”沈淩虛弱
那隻手，比起她堅決的閃躲，顯得更加執著。
她淌下的每一滴眼淚，都在他冰冷的指間化作虛無。
沈淩歎了口氣，慢慢放棄躲避，任由他冰冷的手指，一次次摩挲她滾燙的皮膚。在不知是不是因高燒產生的幻覺中，她竟然感受到一絲絲暖意。
依稀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暖氣，她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鬆弛了一些，隻好允諾自己，那就再休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等熬過這一宿，她依然是平日那個堅強的沈淩。
醫院即便入夜，也一片忙亂。白騫臣抱著沈淩一路掛號、排隊，一直忙碌到接近午夜。
“高燒引起的休克，再來晚一些，可能就麻煩了。”醫生一邊為沈淩檢查，一邊斥責一旁的白騫臣，“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不懂事的年輕人了，為什麼這麼粗心？”
望著臉色慘白、呼吸沉重的沈淩，白騫臣隻覺得心中狠狠揪成了一團，麻木地舔了舔凍得幹澀的嘴唇，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因為現在是冬季疾病高發期，急診室床位不夠，沈淩隻能在走廊上架起的臨時床位打點滴。
然而折騰了這麼久，沈淩依然沒醒。白騫臣端詳著她的臉，發現她睡得一點也不踏實，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是夢見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但她順遂的一生裏，唯一不快樂的事，也隻能是遇到了他吧。
白騫臣慢慢俯下身子，將臉貼在她的手心，無聲地說了無數遍“對不起”。
可即便是再對不起她，他仍然不得不承認，他動搖了。
從接到她電話的那刻起，盡管她什麼都沒說清楚，隻哭泣著叫自己的名字，他卻清晰地意識到，他也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理智，可以成全她的“再見”。
不想要告別，不想要這樣和她告別……心中的那個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叫囂著，即便她已嫁給了別人。
所以就算是答應了她，再也不會追蹤她的行蹤，但在接到那個電話時，他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定位追蹤器。還好，還沒有機會取回來，他竟然可恥地覺得慶幸。
所以，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還在沉睡，這世上竟沒有人能給他一個圓滿的答案。
包括他自己。
沈淩醒來的時候，白騫臣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她覺得有些悲傷，又有些感動。世界上也隻有這個人，即便是在陪床的時候，也百分百保持著警覺與清醒。
“幾點了？”她啞聲道。
“半夜兩點。”
“我怎麼在醫院？”
“你高燒休克了。”
“是嗎？”沈淩呢喃著，“我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所以，是你送我來的嗎？子然呢？”
白騫臣不確定她這麼問的意思：“他已經回去了，說要陪太太……你現在是生氣了嗎？”
“沒有，畢竟是我先打電話給你的。你一定是又追蹤我車的位置了吧，”沈淩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