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珍貴,怕園中的粗使丫頭掌握不好火候,失了酒的美味,所以還是要麻煩劉郎了。”江墨淵看眾人坐定,笑著對勁鬆說。
“哦,當然,某應當如此。”經過與江墨淵的接觸,勁鬆已打消了來時所有的疑慮和不安,爽快的答應,並起身到爐邊煮酒。
“小娘子以為此園中梅花如何?”江墨淵看勁鬆開始煮酒,轉過頭問南歌。
“‘梅蕊臘前破,梅花年後多。 絕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 雪樹元同色,江風亦自波。 故園不可見,巫岫鬱嵯峨’”南歌看著滿園雲霞般得梅花,雙眉微蹙,緩緩道來,“此園中的梅花,極美,奴家從未見過如此燦爛明豔的梅花。”
“娘子冰雪聰慧,博識多聞,美貌動人,怎的聽娘子剛才所吟詩句,卻頗有些愁緒呢?”江月問
“杜甫之‘江梅’雖也讚梅花之動人,卻更是抒發思鄉之愁緒。卻不知小娘子為何吟此詩?”江墨淵目光炯炯,望向南歌。
“哦,隨口一說而已,奴家愚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原不知曉此詩竟是思鄉而做,多謝江阿郎賜教了。”南歌心下一慌,慌忙解釋。江墨淵的眼神似是能看穿人的內心,讓人無所遁形。
江月似是看出南歌略顯局促,連忙說:“梅花雖美,怎比人嬌。能得娘子喜愛,也不枉在這風中臨寒綻放了。”
這時,酒已沸,撲鼻的酒香讓江墨淵把全部的心思都放於酒上。
小沈也已機靈的將酒乘好,按剛才每人所用之杯放於個人麵前,毫無差錯。南歌這時看向桌上,幾樣精致的菜式,都是南歌所熟識,有葫蘆雞,同心生結脯,清涼碎,白崧豆腐等,湯有湯洛繡丸。肉菜居多,還好有白崧或可一吃。南歌自知幾次食言,讓江墨淵對自己已然有所懷疑,於是,小心不再言語。
“麻煩劉郎了,還快請入座,乘酒之小事,交給小沈便可。”江墨淵對勁鬆說。
勁鬆聽得三人交談,在一邊早已不安,總覺得此時的南歌竟是不曾認識一般,以前隻知道她或是一富貴人家,不事稼檣的小姐而已,等她釀出梅語酒,也隻是認為她原是有些小手藝而已。但是一路行來,聽得她與江月的交談,才驚詫於南歌的博學多識,而她所吟詩句更是聽也不曾聽過,而江墨淵父子卻是與她侃侃而談,更顯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一般,心內已是懊惱不已。所以聽得江墨淵如此一說,也就並未推辭,坐了下來。
“把酒言歡,乃人生一大樂事,更何況有嬌花美人在側,我們當飲盡此杯!”江墨淵首先將酒端了起來,眾人也隻好都將酒杯擎於手中,但是聽完江墨淵的話,南歌卻有些為難。一杯酒到算不得什麼,隻是此行斷不會如此簡單,若江墨淵僅是衝酒而來,隻可將酒留下便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鬆哥哥是極好說話的,若再醉上幾分,豈不任人宰割,那麼自己是必須要保持清醒的,想到這裏,看左右,勁鬆與江月早已將酒飲盡,酒杯放下。隻看著自己。南歌微有些羞赧,隻好將酒杯送到嘴邊,以袖遮掩,輕抿了一口,便將酒杯放下了。卻不知,江月豈會讓她就這樣輕易的躲了過去。
“此酒珍貴,怕園中的粗使丫頭掌握不好火候,失了酒的美味,所以還是要麻煩劉郎了。”江墨淵看眾人坐定,笑著對勁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