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就有勞白阿郎操心了。”劉老爹笑嗬嗬的說。
“好說,好說,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某先告辭了。”白乾看事情已經談妥,也不想再多說,於是站起身來。
劉老爹一家把白乾送出門去,不提。
回來後,勁鬆自是高興的很,畢竟要搬到鎮上的大宅子裏去,而且可以在四海酒樓裏賣酒,似乎未來的一切都很美好起來。劉老爹夫婦看到勁鬆的樣子,也跟著高興起來。唯有南歌反應淡淡的,對此事似乎不怎麼熱心。不過大家也不以為意,隻是認為白乾的一番話,讓南歌著惱,所以情緒看起來還有些不好。
畢竟實在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家具,不用,吃飯的器具,不用,日常生活用的盆盆罐罐,也不用。隻是稍微收拾了一下日常所穿的衣服,而南歌可收拾的東西就更少了,衣服就那麼兩三身,倒是一直喂養的小彩,南歌是必要帶著去的。然後勁鬆和劉老爹又把所剩不多的糧食和平常所獵的小獸所製成的肉幹或是皮毛包好,一切便就準備妥當了。
南歌看著忙碌卻高興的劉老爹一家,心裏卻是失落一片,想著這一年多來的生活,倒也安穩平靜。而且自己並不喜歡勁鬆,那怎好就這樣在他家裏與他朝夕相處一輩子,那麼回去嗎?不,南歌暗自搖了搖頭,回去該去麵對誰?又如何去麵對?可是目前自己又的確是無處可去的,南歌心下黯然,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這裏的冬天特別漫長,春天來的也晚。已進二月,天上竟又零星的飄下雪來。南歌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忍不住又裹了裹剛穿好的衣服。嗬,這樣的天氣,想來那瑞香的花期定會又要推遲不少吧。
“丫頭,白阿郎那邊的馬車已經在外麵等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勁鬆在屋外揚聲問。
“哦,來了。”南歌答應著,一邊連忙掀起棉簾走了出去。
因為東西並不多,劉老爹和勁鬆,加上趕車的人早就一人兩三個包袱全部放到了車上。
劉大娘則抱著兩床厚厚的棉被說:“今天變天,拿著被子在車上蓋蓋也好。”
“好了,那我們都上車,準備出發吧。”勁鬆接過被子說。
南歌自去那專門給小彩蓋的窩裏把小彩抱了出來,那小家夥瞪著兩個豆子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頭上偶爾落上幾片雪花,便會使勁的搖搖頭,抖抖它那漂亮的羽毛,把雪花抖落。
一家人在車上坐定,南歌與劉大娘坐在篷中,劉老爹和勁鬆與那人一起坐在馬車前麵。
南歌忍不住掀起厚厚的棉布簾,往回看去,那幾間矮矮的房屋越來越遠,在紛飛的雪花中慢慢的模糊起來。屋外路口的那棵老梅樹,猶自開的燦爛,熱鬧。隻是離得遠了,花與雪交織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孰花孰雪了。花燦爛潔白,雪落到花上,也沾染了花的香氣。花非花,雪非雪,孰是孰非又有什麼關係呢?
其實,生活也是同樣的道理,任何事情都並不是那麼的絕對。是非對錯又如何能分的清清楚楚呢?不如就這樣,隻是能安慰快樂一點就好。即便去追究,又能如何?南歌腦中如那雪花,紛亂,零散,卻慢慢相同了方向,緩緩的落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