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懷孕了。如果您不介意,離婚後孩子可以隨您姓。”
這個問題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但冷容岑的反應屬實刷新了她的三觀。
“我覺得不錯,省去中間環節,倒也免得麻煩。”
蘇知星:“……”
抱歉大佬她接不下去了……
“冷,冷先生。您要不要再仔細考慮一下?”她有些慌了,說話都結巴了。
“不必,什麼時候領證。”
領證……完了,她好像玩脫了。
“我先回去把婚離了,改日再來找您,您等我好消息。”
蘇知星操作滑輪老板椅,猛地後退幾步,快速起身,對他笑道:“您別急,一定要等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溜了。
冷容岑望著她慌忙逃竄的背影,隻覺得想笑。
有趣的靈魂,有意思。
蘇知星步伐紊亂,逃難似的進了電梯。
這可怎麼辦?她怎麼圓回來啊!
她有些失落的摁下電梯按鈕,紅色的亮燈由28跳動到27。下一秒,轟隆一聲,電梯戛然而止。
蘇知星被嚇了一跳,封閉的空間僅有她一人。她眉心擰起,試探性喊了一聲,“有人嗎?”
良久的安靜後,蘇知星嚐試摁其他樓層,到最後甚至摁了報警鍵,然而一切都毫無作用。
“什麼情況?”她被困在電梯裏了?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眨眼間,電梯裏的燈也滅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蘇知星呼吸一滯。
三年前的沉船事件後,她便患上了輕微的幽閉恐懼症。這個小問題平時不會造成多大麻煩,可是她受不了四周漆黑又待在一個四麵封閉的地方。
記憶猛然倒退,腥鹹的海水,深海的灰暗,要命一般的窒息感。
所有的一切如同蛔蟲一般,激烈而痛苦的闖進她的大腦。
與此同時,冷容岑剛召開一場海外視頻會議,白偌敲門進來了。
冷容岑目不斜視,繼續下達下個季度的任務指標。
“二少,蘇小姐好像被困在電梯裏了。”
他拿著文件的大掌一頓,冷漠而迅速道:“會議暫停。”
關上電腦,他迅速出了辦公室,奔往人群擁擠的電梯口。
冷容岑一出現,圍觀的員工瞬間禁了聲,自覺讓出了一條路。
“情況如何?”他清冷的聲線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工人一驚,立刻起身報告,“冷總,我們正在搶修。”
冷容岑眉心一擰,聲音又沉了三分,“快。”
蘇知星蜷縮在角落,整個人縮成一團。腦海中零星的片段閃過,漂浮的屍體,冰冷的溫度。
她隨了父母,水性極好,剛將一個一米九的男人抗上救生船,耳畔便響起了外人的尖叫聲。
“那對夫婦……死了。”
爸媽就橫在深藍色的海麵上,浮枝一般隨著海浪湧動。
再看去,屍體已經被抬上船,蒼白的臉頰被海水泡的浮腫。
她腳下仿佛灌了鉛,身體一軟,撲通跪在他們麵前。
“爸,媽!”
她撕心裂肺地呼喊聲似乎破了音,明明剛才還看到父母在海裏救人,怎麼轉眼間就溺亡了?
“實不相瞞,我懷孕了。如果您不介意,離婚後孩子可以隨您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