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峰,高險陡峭,仿佛與天齊平。
顧語冥思苦想,如何也猜測不到,往日裏果於自信的大哥,為何遇到聶琰之後,變得優柔寡斷。
那小子,除了長相俊俏之外,也沒有三頭六臂,有何過人之處?
拎著一壺清酒,顧語端坐在寒風之中,心如刀絞。
不多時,一名青壯男子邁步走來,麵容與昨夜聶琰下令擊殺的刺客,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卻別在於,嘴角多了一顆黑痣。
兩人一母同胞,一人箭法如神,一人狂刀如風。
“二當家,為何還不下令,那狗官目中無人,在望崖台叫囂多時,兄弟們已經忍無可忍了。”望著醉眼迷離,麵色漲紅的顧語,薑武握著刀鞘,咬牙切齒。
若非顧語阻攔,薑武早已尋聶琰報仇。
顧語呼出一口酒氣,搖了搖空蕩的酒壺,含糊不清,道:“去,去幫我拎一壺熱酒過來。”
薑武紋絲不動,立於原地,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怨氣。
“怎麼?老子現在說話也不好使了,還是你耳朵聾了?”顧語淡淡撇了薑武一眼,他心中何嚐好受?
他的怨念比任何人都重,但那又如何?
薑武麵色微變,“二當家是不願意為我兄弟報仇是嗎?”
“老子讓你去拿酒。”顧語怒目而視,冷聲嗬斥。
薑武自嘲笑了一聲,躬身一拜轉身離開,顧語的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怒聲喝道:“你去哪?給老子站住。”
“我去為薑文報仇。”
“就憑你一人?”
“我就算是死,也不想窩在望崖峰當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
顧語抬眼,雙目血紅,手上的酒壺驟然炸開,殘留的美酒,濺射在他身上。
顧言的叮囑和警告,瞬間被拋之腦後,他毅然起身,喝道:“我和你一起去,為薑文報仇。”
……
一線天,於興口幹舌燥,不管出言如何侮辱,望崖峰和天都峰的匪寇,仿若無聞,絲毫不予回應。
聶琰在大殿中來回踱步,對方越是平靜,他便越是不安。
“不能在繼續僵持了,一定是陷阱。”聶琰嘟喃,滿麵躊躇,“來人,吩咐下去,即刻下山從長計議。”
“恐怕來不及了。”秦道禾從殿外走來,白衣如雪,銀發飄飛。
聶琰一驚,渾身頓時僵硬,秦道禾肅然,道:“下山的路已經被堵死,對方恐怕是想將我們困死在一線天。”
當斷不斷……
聶琰後悔不已,如果昨夜撤退,或許還來得及。
僅因為喬薰衣一人,要五六十人陪葬,他於心不安。
“登上階梯,在望崖台決一死戰呢?”聶琰心思電轉,下山不易,對方以逸待勞,絕對毫無勝算。
登山又消耗體能,以倦怠之軀,與對方死戰,勝算微乎其微。
按兵不動,等糧草用盡,依舊死路一條。
倘若悄悄從小路撤退,難免有風吹草動被察覺,到時候輕易便被困死在懸崖絕壁上。
一步錯……步步錯。
聶琰隻顧著喬薰衣的安危,一心思忖著占領一線天,卻未想到,這是對方早就挖好的一個陷阱。
天都峰,高險陡峭,仿佛與天齊平。
顧語冥思苦想,如何也猜測不到,往日裏果於自信的大哥,為何遇到聶琰之後,變得優柔寡斷。
那小子,除了長相俊俏之外,也沒有三頭六臂,有何過人之處?
拎著一壺清酒,顧語端坐在寒風之中,心如刀絞。
不多時,一名青壯男子邁步走來,麵容與昨夜聶琰下令擊殺的刺客,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卻別在於,嘴角多了一顆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