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四絕?”不僅聶琰興趣濃厚,連秦道禾也覺得有些意思。
“大人,秦先生……”朱文抬手作揖,
“這文會四絕,琴簫音律、詩詞歌賦、品酒作對、執筆丹青,各個都是其中翹楚,技藝之高令人歎為觀止。”
朱文抬眼,眼眸深處無不是向往與羨慕。
確實,能夠被尊為一絕,自然是一覽眾山小的存在,受人追捧也是理所當然。
否則,這些人也不會大費周章,每年都要定個勝負輸贏。
聶琰沉默不語,朱文頓了下,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當年,林寶便是這四絕之一的品酒作對。”
聶琰三人麵麵相覷,麵色古怪,如何也看不出來,這林寶居然曾經也有如此高的成就?
品酒作對?
這胖子師爺除了一身子的肥肉,何時飲過酒水,居然還會作對子?若不是聶琰眷顧,在外人看來,恐怕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淪為虎牙山的一名匪寇,也是實至名歸……當然,倘若聶琰知曉了虎牙山眾多匪徒的真實身份,恐怕也會會驚掉下巴。
那領頭的人,可是曾經叱吒風雲的烈焰軍團顧天卿次子。
“倘若是他現在的容貌體態,確實難以看出來。”朱文呼出一口濁氣,也不知是為林寶歎息,還是覺得當年這禾豐文會的四絕之一,落魄於此,心中感慨。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想不到,林師爺也有如此不堪回首的過去。”慕寒唏噓不已,腦海中林寶那肥碩的體態,揮之不去。
林師爺?
原來,當日聶琰也並非是信口雌黃,哄騙林寶。
難怪林寶會再次回到這傷心地,原來是有聶琰的關係。若真有聶琰相助,想來劉茫之流,不過是跳梁小醜。
朱文想通之後,不禁有些羨慕林寶,若他當初也死皮賴臉的話,說不得也能夠在聶琰身邊混個差事。
聶琰的不凡,他看在眼中。
與一般的官吏不同,聶琰是那種即精明到狡猾如狐,又正直到不願意與貪官汙吏同流合汙的人。
他仿佛是一個矛盾體,麵對不一樣的人,他的麵孔便不同。
便如今日,若眾人知曉這背後策劃此事的是蘇蓉蓉與董家,那朱文與董家相比,絕對是不堪一擊。
一般人的在處理此事的時候,多少都會偏向董家,但聶琰不同,他隻會認定事實真相。
“原來如此,能夠在大人身邊,林寶也是因禍得福了。”不經意一個馬屁,又被朱文拍在聶琰身上,他笑道:
“有大人在,劉茫等人,不過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那劉茫受何人指使?”聶琰習以為常,小心駛得萬年船,禾豐畢竟是他人的地盤,他立足未穩,也不至於因為朱文幾句誇讚之言,迷失自己。
既然當年的劉茫與林寶不在一個層麵,想搬到林寶,自然要有一定份量的人在背後策劃才行。
朱文肅然,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不知,大人可知道知州王大人的庶子王洛?”
王洛?
聶琰心中一驚,這是冤家路窄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聶琰麵沉如水,朱文心中頓時一凜,“大人與他有間隙?”
“何止是間隙。”慕寒冷哼一聲,“在於都的時候,他便與聶大哥發生過衝突,這次更……”
忽然,秦道禾撇了一眼,慕寒立刻噤聲。
“因為何事,他要針對林寶?”聶琰低聲道了一句,眼中的鋒芒愈發寒冷,看得朱文心驚膽寒。
王洛……這次,恐怕是要踢到鐵板了,朱文心中暗道,偷偷看了秦道禾一眼,此時他的眼中也滿是殺意,
“此事也是小人無意中得知,說來可笑,竟是因為一女子。”
聶琰一愣,林寶以前也是風流才子?
當日在於都春風樓,王洛也是因為柳若沉,才教唆朱璿與聶琰發生衝突。若非柳若沉命人去叫朱互,朱家父子二人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現今,聶琰又再次聽聞,王洛與林寶之間的恩怨,皆是因為一個女子,他便覺得可信。
狗改不了吃屎。
“也是在文會上,林寶遭王洛設計,劉茫激將,將身價財富全部當做賭注,輸的一塌糊塗,最後更是含恨離開禾豐,有家不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