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琰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目光落在牢房中的楊峰身上。
還真是鐵板一塊啊!
亦或者,在聶琰來得路上,他們便商議之後,達成了共識?
楊峰麵容朝下趴在牢房中間,身下的血跡幾乎將身上的囚服染透,已然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聶琰沉默不語,秦道禾越過眾人,步入牢房,何不久抬眼,便想阻攔,“大人,仵作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聶琰依舊不言不語,目光落在眾人身上。
何不久見秦道禾沒有絲毫停頓,已然蹲下身子準備探查屍體,他又急聲開口,“大人……牢房中小人也已經探查過……若是破壞了屍體,恐怕……”
聶琰麵色赫然變冷,一聲冷哼從鼻腔中擠出,“何捕頭,你是在教本官做事嗎?”
“小人不敢。”何不久將頭埋的更低,眼中忽明忽暗。
“是誰先發現屍體的?”牢房中沒有爭鬥的痕跡,凶手一擊斃命,殺人之後從容離開,如入無人之境,堅守的眾多衙差,難不成是擺設用的?
若是裏應外合,到是說的過去。
那麼,監守自盜的人,多半與何不久脫不開幹係。
此人對聶琰也是表裏不一……
聶琰心中懷疑,表麵不動聲色,問出口之後,視線在眾人身上轉移,注視著所有人臉麵上的表情變化。
其中一人,咬牙抬眼,正好與聶琰相對,猛然一頓,聲音發顫道:“回稟大人,是小人發現的。”
“那凶手是誰?”
“小……小人不知。”
“你不知道?”聶琰聲色淡漠,衙役渾身一顫,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聶琰犀利的目光,讓他四肢發涼,“小人發現的時候,犯人已經死了,凶手……凶手不知所蹤。”
莫說一睹凶手的真容,凶手是男是女,眾人都迷糊不清。
聶琰環視眾人,無不是一一低頭,言辭與那衙役如出一轍,未有一人見過凶手。
“大人,是小人失職,飲用的茶水中被凶手混入了迷藥,這才……”何不久也不敢與聶琰對視。
“還真巧,你們所有人都被迷暈了?”聶琰冷哼一聲,無憑無據,隻能聽信何不久的片麵之詞,
“堂堂府衙大牢,猶如閑庭信步?”
夜間當差的衙役,顯然是有人特意安排的,為了便是尋個正當理由,將楊峰滅口。
終究還是小瞧了這禾豐州,聶琰忽然有些後悔,在於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聶琰漸漸變得目中無人。
以為所有人都與淩正南、劉青山之流一般,久而久之,便下意識的輕視了對手。
“小人該死,小人一時不慎著了賊人的道,待小人醒來之後,才意識到,可已經來不及……”何不久一再認錯,讓聶琰無計可施。
夜闖府衙大牢,其他人都相安無事,唯有楊峰一人死於非命……
“茶水在哪?”
“就在前頭的桌子上。”
果真是有備而來。
聶琰暗歎一聲,初到禾豐州,便連續吃了幾次啞巴虧。鳳鳴街上,無故被辛戚沺刁難,被譚思涵與譚管家算計。
聶琰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目光落在牢房中的楊峰身上。
還真是鐵板一塊啊!
亦或者,在聶琰來得路上,他們便商議之後,達成了共識?
楊峰麵容朝下趴在牢房中間,身下的血跡幾乎將身上的囚服染透,已然沒有任何生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