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宏雖因為蘇蓉蓉,與聶琰有些間隙。
但從風雅閣的事情當中可以看出,董宏行事還算正派。
能夠教出這等心性的子女,想來家教不會太差。
參加文會,聶琰之所以帶上林寶,一則是為了在文會上,挫敗劉茫等人,為林寶出氣。其次,便是想聽聽這幾日,林寶暗中調查禾豐上得台麵的人際關係。
蘇蓉蓉的事情未曾告一段落,董家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值得聶琰關注,
“說來聽聽。”
“董家雖紮根禾豐,開枝散葉。但年少時,董宇便到京都闖蕩,認識了梁玉鳳,二人一見鍾情,梁玉鳳雖是庶出,但家世背景,依舊讓董宇難以望其項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世家女子的婚姻,多數都是家族聯姻的工具。董家商賈之家,根本上不得台麵,梁家恐怕不會同意吧?”
聶琰輕歎一聲,也才明白譚仁盛的良苦用心,為何辛戚沺如此不堪,還要犧牲女兒的幸福。
商賈雖家財萬貫,卻無法與當權者相提並論,最多比平民百姓好一些而已。為了讓譚家能夠愈發興旺,甚至傳衍百年。
依附權勢,是唯一的一條捷徑。
辛若言官途受阻,辛戚沺文不成武又行,嬌生慣養又貪圖美色,辛若言無可奈何,這才勉強答應這門婚事,但始終沒有將譚家放在眼裏。
有些風吹草動,便可以明目張膽的在宴會上,指桑罵槐,讓譚仁盛顏麵無存。
“便是如此,就算董宇和梁玉鳳兩情相悅,也難以和梁家抗衡。最終,二人別無選擇,私定了終身,梁玉鳳被逐出家門。”林寶唏噓不已。
他寥寥幾句,簡短概述了董宇與梁玉鳳的遭遇,但其中凶險,他想想便不寒而栗。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自然沒有這麼簡單,二人逃回禾豐之後,梁家不僅在路上窮追不舍,暗中追殺,更是試圖將當時富甲一方的董家連根拔起。”
“著實霸道了一些。”董家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梁家勢大欺小,為何善罷甘休,讓聶琰又不忿,又費解,
“後來呢?”
“據說有人暗中幫助,至於身份,人雲亦雲,其中唯一值得推敲的便是,此人是董宇當初在京都結交的好友。”
聶琰眼前一亮,從林寶口中傳遞的信息,梁家的勢力絕對不小,能夠讓梁家無功而返,這暗中的幫手,想來身份也不簡單。
靜安別院,位於禾豐城西。
據聞,是前朝一位侯爵在禾豐州的臨行別院,隨著前朝覆滅,後來也跟著荒廢了。
直到五年前,才重新修繕,作為文會的舉辦地址。
“還有不到一刻鍾,便要到了。”越是臨近靜安別院,林寶便愈發緊張,手心開始冒著冷汗。
聶琰輕笑著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宴會之後,獨自在馬車中等候的張書豪,問道:“一切由本官在,不必過於憂慮。不過……到有一事,需要師爺確認。”
“大人請說。”林寶深深吸了口氣,好讓自己放鬆一些。
這裏的往事,畢竟不堪回首,輕易也忽視不掉。
“張書豪你可認得?”
“張書豪?”林寶一怔,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驚呼道:“可是吏目張大人?”
“正是此人。”
“他是小人的姨夫。”
“那便不奇怪了,有機會你可以與他見見。”
林寶臉上諸多疑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張書豪口口聲聲自己人,聶琰本不以為意,得到林寶的確認,心中便有了一些想法,最重要的一點,張書豪也不是甘於平凡之人。
“大人……”林寶咬牙,目光有些飄忽,“當初,小人之所以能夠逃出禾豐,也虧得姨夫暗中幫助。”
聶琰頷首,“他很有些意思,可以親近親近。”
林寶悄然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片刻之後,馬車緩緩停下,林寶掀開車簾,率先跳下馬車,然後取出馬凳,躬身等候聶琰下車。
聶琰下車之後,掃視了周圍一眼,與林寶徑直朝著朱紅大門走去。
不料……
卻被門口那粗布麻衣的門童給攔了下來,其中一人眼高於頂,絲毫沒有將兩人放在眼裏,
“你二人可有請柬?”
高潮又要一波接著一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