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聲音有魔力(2 / 3)

恩心對著他一腦門兒黑線,彎彎的眉也垮了似得。她隻是長得有點普通,而且蘑菇頭也剪得不太整齊,可還不至於和醜蘑菇搭邊兒吧。

她黑著臉:“我有名字的,恩心,真心的心。而且,我是來還你狐狸的。”說完,她低頭看了看伏在一旁掏她包裏餅幹的胖狐狸,臉色愈發難看。

“哦。”男人的回答出乎意料,很平淡。他彎腰拎起狐狸的後頸,再掐了一把它身上的肉,眉梢冷了冷:“又到別人家要糧食去了?瞧你一身肥肉,好意思!”

它被捏疼了,掙紮著要逃出去,奈何男人揪著它的尾巴,任憑它如何掙紮也是無用功,隻能哭喪著臉朝恩心求救,可憐兮兮的流眼淚。

恩心無語望青天,我好像隻分你吃了一點餅幹,咱倆沒那麼熟悉吧?

但是看在它可憐見的模樣份上,她開口求情:“算了吧,它就一個小動物,沒人類那麼高的智商,就算是人餓了也會主動找吃的,何況這狐狸是你家的寶,怎麼能隨便餓了它。”

男人淡淡掃了一眼恩心,鬆開了手。

小狐狸立即離開窒息的臂彎裏,蹦入軟綿綿地少女懷中,假裝很委屈,很可憐地抹眼淚,每個傻寵物背後,都有一個虐待它的傻瓜主人呀。

男人對著它冷笑:“誰家的寶誰家疼去,這團肉隻能是一團肉,養肥也好,等它哪天撐死了正好宰了做下酒菜,狐狸毛再做張坎肩,暖!”

小狐狸剛豎起的尖耳朵,因聽了他這段奚落的話,頓時萎了下去,哆嗦得不行,嗚嗚地趴在恩心懷裏嚶嚶假哭。

“靠!你再裝。”男人伸手就要拍它。

恩心見狀卻立即朝後跳了一大步,他的手落了一個空。

“唉,你這人脾氣太差了,有話好好說。”她這廂剛抱怨了幾句後,才自覺她這個外人有點喧賓奪主,造了次,於是立即做出抱歉的表情,但看著眼前冷峻傲氣的人物,又忽然說不出道歉的話來。

男人愣了好一會兒,似笑非笑:“一團肉,你這算是找到擋箭牌了?”

一團肉?

恩心不可思議:“它叫一團肉?”

男人挑眉:“不然呢,瞧它肥的,看得出是狐狸?眼拙就得看成一團肉。”他話裏的意思,少爺我眼拙,看你就是一團肉,真不好意思 。

恩心明了,見一團肉在她懷裏做垂死狀,控訴有這樣一個白癡主人的悲催模樣。她心裏偷笑,忽然覺得這名字,竟也可愛得緊。

*

過了片刻,兩個人都沒說話,四周的空氣又開始悶熱沉默。

恩心感到手心裏漸漸冒出濕熱的汗水,兩頰有些熱意,腦子裏拚命想著一些緩解尷尬的話

題,但是它們並不願意接地氣,接二連三地開始潛水。她著急之餘,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懷裏的一團肉驚呼一聲,猛地逃出,又回到男人的腳邊發抖。

他踢了踢它的胖身體,居高臨下地威脅:“還敢不敢找擋箭牌?”

見狐狸耷拉著腦袋繼續垂死,他也覺無趣,冷哼一聲作罷。

恩心看著主仆互動這一幕,不由感到自己有點格格不入,這是別人家的地方,她站在這裏算是什麼呢?

於是,原本想悄悄地離開。

“等等。”

身後的男人卻喊住了她,不容抗拒般的對她招招手:“來來,很醜的蘑菇妞兒,既然來了就幫大爺把這泥搗勻了。”白皙的食指肌理分明,亭亭地翹出來,指著腳邊的石灰和水。

大爺這稱呼,真是讓恩心感到汗顏。

從前在小農村裏也有那麼幾個流裏流氣的人自稱大爺,但最後都被警察叔叔捉班房裏蹲去了。

況且那些大爺的張相哪能跟眼前的這位比,這摸樣長的……恩心想用些藝術點的詞來形容,但忽然之間好像被洗腦了,一個詞也蹦不出,隻覺得傾城佳人也不過如此。

“還愣著幹嗎。”男人不耐煩,手肘劃過優雅的弧度,撂起腳邊的塑料盆,把水到了進去:“用這小鏟子鏟著,可千萬別用手,燙傷了我可不負責,剛提醒過你了。”

“哦。”恩心隻能認了,誰讓她剛才貪圖了片刻的美色,給別人使喚兩下也是應該的。

“得順著攪和!順著!”他眼巴巴地看恩心搗泥,嘴裏的口水沫子亂飛,指手畫腳的領導氣勢,“呀,你個笨蛋!世界上就沒見過你那麼笨的!”他的言語間仿佛摻了毒針,直戳人心髒。

恩心就差一下把鏟子敲他腦袋上了,我給你當傭人使喚了,你還得寸進尺。

但這話她從來不會在陌生人麵前說,心裏怨了幾句,還是按耐住,於是,乖乖地聽話,低頭

搗泥。事實告訴她,貪圖美色是要被資產主義剝削的。

“嗯,對了。”他淡然的口吻,看見她的姿勢和手法對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你先搗著,我看差不多了再喊停。”

他自顧自回頭繼續做事,留著恩心一個人不停的攪泥,她可是蹲著在和泥,而且足足蹲了四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