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肖未更沒想到的,是靳嫵帶著他七拐八繞,最後居然停在了煜都最大的花樓麵前。
“你。。。你。。。你帶我來這幹嘛?”
肖未一副大白天見了鬼的表情,眼珠子瞪得像銅鈴那麼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在軍中七年,對這乜舞樓的大名可一點兒也不陌生。但是那也隻不過是聽說而已,且不說他心裏還藏著一個人,光是想想他家裏那個死腦筋的大哥就已經頭疼不止了,更別提他還有一張格外爭氣的臉。
所以這七年來,別說花樓了,就連小姑娘的手他都沒摸過。可是沒想到他這個驚世駭俗的幹妹妹不僅武功超群,連膽子也格外的大。
這一男一女攜手逛花樓的事兒,光是想想,他這全身上下的血就開始逆流而上,紛紛湧向了他的臉。
靳嫵就這麼親眼看著她這個好大哥的臉色直接從粉紅變成了漲紅的豬肝色,好像一直熟透了的蝦仁,再戳一下眼可能就會變成一灘爆炸的蝦醬。
“這大白青天的你想到哪去了。”
靳嫵沒好氣的瞪了肖未,可是沒想到她這句話居然成了壓爛蝦殼的最後一根稻草。隻見肖未的頭似乎上隱約升起了一團蒸汽,然後“砰”的一聲爆炸了。這一聲爆炸過後,肖未的眼神開始四散飄忽,四肢也有些僵硬,竟然連話都說不清了。
“你。。。你。。。你。。。我。。。我。。。我。。。”
她這個好大哥可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好男人,反而是她這個做妹妹的反倒像是個逼人跳火坑的流氓。
靳嫵暗自腹誹了半天,卻是什麼也不敢說了。萬一她再說錯了什麼,直接把她這個好大哥的最後一點行走能力都給炸沒了,那她就隻能硬生生的把他拖進去了,
那副畫麵可實在不怎麼美妙。
“進去再說。”
還沒等肖未把這個你你我我給判個明白,靳嫵就不由分說的直接把他拉進了乜舞樓。隻見肖未整個人僵硬無比的跟著靳嫵爬上了三樓,短短幾十層台階他卻絆倒了四五次,要不是靳嫵拉著,他差點兒都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要是讓那些素來仰慕肖將軍風采的懷春少女們看到了肖未這副模樣,估計那一顆顆含羞帶怯的小心髒都得碎成冰渣子了。
幸好現在正是樓中最安靜的時候,否則肖未這英明神武風流倜儻的名聲可不定要毀成什麼樣了。
靳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肖未架上了三樓,可是剛踏進三樓就被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那黑衣人冷冷的瞟了靳嫵一眼,用眼神指了指還有些神誌不清的肖未。
“我自有分寸。”
靳嫵低聲回了一句,那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側身讓開了。
靳嫵路過玉娘的房間,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朝裏頭看了一眼。
還是老樣子。
可是物是而人非,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幸好還有天璣在,想必殞一時半會還不會下手,就怕他使陰招把天璣也給弄走了,那玉娘和祁楨可就當真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終究還是要盡快把他們弄出去才能安心。
靳嫵收回目光,拖著肖未走進了她曾住過的那個房間。肖未一看見房間裏的茶壺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一仰頭灌下去大半壺,這才算勉強恢複了正常。
“我。。。”
“別。”
靳嫵剛打算開口,卻被肖未給打斷了。
“好妹妹,咱們還是出去說吧。這不正好快到午飯的時候了,咱們上龍門閣,邊吃邊說。”
“撲哧。好吧好吧,那就按你說的辦。”
靳嫵看了看他那紅的快滴出血的臉,到底還是沒忍心拒絕他。她放下行李,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把鉞心帶在了身上。
二人剛踏出乜舞樓的大門,肖未就恢複了正常。靳嫵刻意看了看四周,果然那個討人厭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這一路上肖未可是把龍門閣的水煮魚吹得天花亂墜,可是真到了地方靳嫵卻傻眼了。
一棟破破爛爛的小樓夾雜在一排富麗堂皇的酒樓中間,就連牌匾都小氣得很,偏偏上麵卻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龍門閣。
“這。。。就是龍門閣?”
“嘿,你別看這樓麵差了點兒,裏頭的東西可是真不錯。”
靳嫵隻得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跟著肖未走了進去。
“肖將軍,您來了。今兒個幾位?還是老地方?”
小樓裏有些昏暗,一個夥計也不知道從哪突然冒了出來,嚇得靳嫵差點就把鉞心架在他脖子上了。
還好肖未反應快,及時的穩住了她。可是靳嫵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兒,想想她一個月前還隻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丫頭,可是現在卻真像是個杯弓蛇影的江湖人了。
她究竟是該感激還是該憎恨,把她變成這樣的那個人。
再容不得她細想,那夥計已經頭前帶路領著肖未進去了。靳嫵急忙跟了上去,卻見這酒樓倒真有些意思,左右手全是一間間小隔間,走廊就像是個昏暗的迷宮。但是一走進隔間,眼前就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