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都仁心仁術嗎?為何你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為什麼?”我喪失了理智了,我就這樣若無旁人地指責聲諾,我明知道他心中也一樣難受,我卻沒辦法阻止自己心中怒火。
“主子,您冷靜點,聲諾也不想的,何況,清顏她那麼的聰明,她不會有事的,您別自己嚇自己。”
“她再聰明,她也是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無權無勢,萬一她是要去劫法場,劫囚車怎麼辦?”
“她以死相逼,我不得不從,那信也是她臨走之前給我的,我若是知道……”聲諾聲音有些嗚咽的說道,隻怕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是皇上的寵妃,曾經不可一世的華貴妃,就如哥哥那般有著叛逆造反罪名的都沒連累到我?還有什麼事情能夠連累到我?
“廉親王?”我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她三番五次地在我耳邊提起過,因家父獲罪、家中獨子……?莫非她心中的他就是被皇上更名為“菩薩保”的弘旺?不?我狐疑著,這是個多可怕的事情啊?甚至她還跟我打聽過廉親王被幽禁的地方?天啦?我早該意識到她跟廉親王關係匪淺的。
“頌芝,近來前朝有什麼動靜?關於廉親王的。”
“沒有啊?廉親王被幽禁之後,皇上也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了。”
“那他的兒子呢?”
“也沒聽說什麼特別的?隻不過廉親王罹難了,他少不得要受些委屈的,人情冷暖,拜高踩低,這都是人之常情。”救?廉親王被幽禁後,弘旺雖然被強迫更名,但是並無進一步的處決,隻不過是貶為庶民,並無性命之憂,何必去救?
“聽聞前不久,被幽禁在保定的九王,腹痛猝死在獄中。”聲諾在旁說道。
“九王?”
“八月二十七日,正是九王四十三歲的生辰。”八月二十七日,那不是我小產的第二日麼?當日聽和惠公主說,怡親王要前往保定賑災?莫非與此時也有幹係?九王突然腹痛猝死,而且死在自己生辰之日,未免太過蹊蹺了些?莫不是……?我不敢去想了,猜想會不會是皇上見廉親王無歸順之心,故此殺了九王以示警惕,若是再不歸順就要殺他?而清顏與弘旺……?
“聲諾,你在宮中派人留意廉親王之子弘旺的動態,看清顏是否是去找他了?”
“清顏她會與八爺之子有關係嗎?看這個信上說寫的他,的確有幾分與八爺之子相似,不過皇上他是不會傷害弘旺小爺的,畢竟給八爺的那些罪名已經讓文武百官與民眾的不滿,弘旺小爺是八爺的獨子,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隻怕皇上會擔上殘害手足趕盡殺絕的罪名。”
“話是如此說,不過無論如何留心些吧!”皇上的性情不就是斬草除根嗎?若真是如此,那清顏還會有活路嗎?清顏在信中提起“不孝之人”與“祖宗八代”等,這又是何意?莫非她要救的人是廉親王?可是她連廉親王被幽禁在哪裏都不知道如何去營救呢?
寫得迷迷糊糊,亂七八糟的,也許是怕我推敲出什麼阻止她,故此也沒有指名道姓,簡單地看來,她與弘旺似乎有生死之盟,隻怕交情匪淺,怡親王是否就是為了幫弘旺所以才命和惠公主來給清顏解圍呢?可是為什麼清顏又那麼的了解怡親王呢?竟然能夠把怡親王私自贈送給皇上詩句一字不落的背誦出來?
這丫頭真的是一個謎團,怎麼猜也猜不透。
“來人啊,把孟聲諾給我杖責五十。”我突然叱喝道,小杜子帶著人而來將聲諾押出門外,頌芝與聲諾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好大的膽子,敢趁著給我診治的方便跟我宮裏的人勾搭起來,傳出去,我年世蘭如何做人?給我重重的打。”
我複寵之後還從未對人動過刑法,故此宮中的人也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出來觀看,聲諾被押解跪在院內,小桌子與小鄧子拿著手臂般粗的棍子打著,“我知道,我如今不是當初高高在上的華貴妃,無權也無勢,但是好歹也是宮中的小主,皇上冊封的貴人,連你這種太醫院,無官無品的太醫也敢冒犯我?真當我好欺負是麼?”
宮中伺候的人各自都麵麵相覷,想必又讓他們看到了當日的年世蘭了,我就知道人人都是賤皮賤肉賤骨頭,天天給狗吃肉,總是不如狠狠地把狗打一頓更讓狗聽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