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甩袖子,漠然離去。

阿蘿望著男孩兒絕情的背影,怔了半響,卻實在是不知這是為何。

旁邊的蕭永澤看她那白淨小臉上滿是失落,實在不忍心,隻好勸道;“三姑娘莫要和他一般見識,我這三弟,自打前些日子落了水,性情大變,遇到哪個都是毫不客氣,倒不是獨獨對著三姑娘來的。我在這裏,提他給你賠不是了。”

“落水?”阿蘿疑惑地望向蕭永澤:“不知道二少爺是什麼時候落水的?”

蕭永澤撓了撓頭,想了想:“也就十幾日前吧。”

十幾日前……阿蘿想起自己,也是落水,落水後,原本那個死去的葉青蘿,就變成了小孩兒阿蘿。

而蕭永瀚變成這般模樣,竟然也是和落水有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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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菊宴後,葉家幾位姐妹同乘一輛馬車,不免紛紛回味起在蕭家的種種。葉青蓉這次賞菊宴上,表現不俗,燕京城才女之名已經傳出,她自己是頗為滿意的,而其他幾位姐妹,也是各有所得。

唯獨葉青萱,仿佛一心隻記掛著那位“七叔”,在那裏喃喃自語道:“這個和那些小孩兒可不同,這是個大英雄呢!”

說話間,臉上是一派的崇敬之色。

這話倒是把其他幾個姐妹給逗樂了,葉青蓮本來有些鬱鬱寡歡的,如今也忍不住笑道;“可算了吧,年紀大不說,還長我們一輩呢,要說我,蕭家二少爺,三少爺,都是極好的。”

旁邊馮秀雅聽聞,卻是撇了撇嘴:“我瞧著那三少爺是好,可是那又如何,人家眼珠子一直圍著阿蘿轉呢。”

葉青蓉想想也是,頓時覺得有些沒趣,她在諸多姐妹中,是最不出挑的,若是真要有什麼合適的,小小年紀就做親,自然是緊著姐姐青蓮,或者緊著受寵的阿蘿,斷斷輪不上自己的。

葉青萱聽聞這話,噘了噘嘴,看看阿蘿,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節,頓時沒什麼意思了,扭過頭去,看向馬車窗外,托著腮幫子,兀自在那裏出神。

阿蘿自是知道姐妹們的心思,這幾個姐妹,大的十歲,小的和自己一般,也有七歲了,再過幾年,便要漸漸尋摸著親事了。雖年紀小,可是看到個出挑兒郎,多少會想想將來的。

回憶上輩子,稍出眾的少年,可不是緊著自己挑麼,別人也隻有眼饞的份兒,譬如馮秀雅,怕不是瞄上了蕭永瀚,可是最後也隻能失望罷了,那不是她能攀上的。

而自己呢,燕京城裏貴族子弟,還不是任憑自己挑選,最後看似挑了個好的,誰曾想卻掉到了坑裏去,落得那般下場。

這麼想著,難免再次憶起今日的蕭永瀚,當下皺眉沉思,揣度著種種可能,但是無論哪一種,都不該是現在這番情景。

就算往最差裏想,或許蕭永瀚上輩子根本和那個假冒的阿蘿串通一氣,那依他的性情,多少對自己也有些歉疚吧,總不該是現在這般。

想了想去,沒個著落,也隻能從長計議,想著以後到底要再見一次蕭永瀚,仔細探聽,看看能不能有點眉目。

正這麼想著,馬車已經回到了葉家府門前,姐妹幾個在嬤嬤陪同下,進了門,誰知道剛一進二門,就見母親身邊的絲珮急匆匆地往外走,正要送個大夫模樣的人出去。

阿蘿見此,不免疑惑,離了幾個姐妹,跑上前問道;“絲珮姐姐,可是我母親身上有個不好?”

絲珮看自家姑娘小小年紀,仰著臉巴巴問過來,好生替母親擔心的樣子,不免感歎她一番孝心,歎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有些不適罷了。”

可是阿蘿哪裏是那麼好糊弄的,擰眉道:“絲珮姐姐,我雖年紀小,可是不許瞞我,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