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代表就是冤枉了易劍的。
關於易劍是否殺易萌,這是連易仲平都沒法否認的事實。
當然,易仲平是絕對不會去指控自己兒子的,不過,他也並沒有否認那些擺在他麵前的“證據”,有這個,就已經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兩人上車回城,沒多久就接到了秦舟的電話,問他們還要多久才會過去。
今日是秦舟生日,早約好了一家人聚一聚的。
這個一家人,自然已不再有易劍那一家子。易劍入獄,小婕承受不住打擊流了產,最終在家人的壓力下和他辦了離婚,現如今,兩邊家人正在打易聰的監護權官司。
易家大房子冷冷清清的,即便是秦舟生日,也沒有多少喜氣。
秦溪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結婚那天她和易仲平之間的談話,後來兩人見麵,雖說也都是淡淡的,可他們之間一直都不親厚,淡漠一點,也沒有誰在意。
她倒是想過要把秦舟接走,以照顧自己的名義,不過易仲平後來和她說了:“難不成,你還怕我再虧待了你媽媽不成?要知道,我身邊就隻剩下她了。”
而如果不把一切講明,秦舟自己,也是不願意離開易仲平的。
所以,暫時隻能就這麼著過下去了,也隻盼著易仲平,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對於他和秦舟的婚姻,多少還有些珍惜之意。
四個人,沒多少滋味地一起吃了餐飯。
倒不是說席上的氣氛不好,就是氣氛太好了,秦溪才覺得難受。那種強顏歡笑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憋屈到不行。
她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母親對自己的討好。
這令她很是難過,但也毫無辦法,不管經曆如何,秦舟總沒有虧欠她,她無法拋棄她,就像是當年,她也不忍心丟下秦溪一樣。
飯後秦溪包攬了洗碗,易仲平則上樓上打電話去了,客廳裏,隻坐了秦舟和葉明誠兩個。
葉明誠閑著無事,拿了水果和盤子,擺了一個漂亮的水果拚盤,然後遞到丈母娘麵前:“媽,你吃點這個。”
秦舟接過他遞來的牙簽,視線往廚房那邊溜了一圈後,勉強對著他笑了笑。
突然地,葉明誠說:“媽有話要和我說?”
疑問的語氣,卻是很肯定的樣子。
不然的話,也不會真就打發秦溪去洗碗,易仲平還那麼巧就避開了。
秦舟正在簽水果的手抖了抖,牙簽在果盤上滑了滑,差點把整個盤子都碰翻了。
葉明誠伸手扶住。
秦舟索性棄了牙簽,有些為難地看著他:“是易劍的事……
葉明誠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輕聲笑了笑。他看著秦舟,語氣清淡:“他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忙。”頓了頓,他甚至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高興,“落到今天的下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我沒那麼大的麵子,可以幫到他。”
他這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很顯然,是沒有一點回旋的可能的。
秦舟錯愕地看著他,表情很是吃驚,要知道,葉明誠還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你……”
“媽很吃驚我這態度?”秦舟是秦溪最親近的親人,她有多在乎這個媽媽,葉明誠自然很清楚,所以他對這個嶽母就算有什麼意見,看在秦溪看重她的份上,也不會多說什麼。但這就並不代表,他仍舊願意任由她,借著這點親緣的關係,去做任何傷害秦溪的事,“在來這裏之前,我們去監獄看了易劍。當然,是他逼的,他在裏麵和審訊他的人說,如果秦溪不見她,那他什麼罪都不會認,甚至於,到了法庭上,他還會堅持,自己是因為和秦溪有私情,所以,她才借由我的力量,將他誣陷入獄,他有一千種一萬種說法,可以把秦溪一起拖進地獄。”葉明誠一邊說一邊看著葉母,神情裏的痛恨和厭惡半點都沒有掩飾,過了一會兒,他才緩了緩語氣,慢慢地問,“他是打著即便自己要死也要拉著秦溪下水,把她搞得聲名塗地的主意的,就這樣,媽你還要替他求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