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鶴羽流光鬥(2 / 2)

魏東侯與朱高煦相識已久,當年靖難之役中,他也是造反大軍中的一員,所以他是見過朱高煦發狂時的模樣,整個人就像上古猛獸一樣瘋狂,一劍一個,殺人如麻如草芥,不過很顯然那還不是朱高煦最可怕的狀態,建文帝的將士隻能讓朱高煦有殺戮的快感,卻不能激發他最強的狀態,天下間能激發一個高手最佳狀態的隻有棋逢對手了!

魏東侯的飛鳥斬,讓朱高煦施展出鶴羽劍最強大的速度和力量!隻可惜魏東侯可以配得上做他的對手,卻還不足以擊敗他!

朱高煦撿起來落在地上的銅塔,這塔雕琢得十分精細,透過鏤空的銅塔,清晰可見這塔裏藏著一把小小的彎刀,彎刀上刻著兩個字:商陽!這正是眾人爭奪的第五個法器,商陽赤銅塔。

朱高煦冷笑一聲,用布匹包裹了寶塔提在手裏,卻並沒有再出手殺掉魏東侯,畢竟這人還曾與他出生入死過,他朱高煦雖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但對朋友下屬卻還算是有情有義,尤其是對有本事的人他曆來是高看幾分的,隻可惜這魏東侯始終不願與他為伍!他冷冷道:“魏東侯,這是第二次了,若是第三次再逼我出手,我的劍必定要劃開你的喉嚨!”

他雙足一點,掠過圍牆出了神樂觀,終於消失在夜幕之中。

張宇清麵色一片慘白,他是第一次見到劍術如此高超的人,難怪蔣道如會死在他的劍下,他的劍比起蔣道如雜耍般的禦劍,確實要狠辣淩厲得多,似乎每一劍都是那麼不可阻擋,若是自己與他對敵,恐怕也是難逃一樣的下場!風物榜強者排名第四,僅次於張三豐、畢坤和賀知之的高手,可真不是浪得虛名!

張宇清心有餘悸,有些發抖般地問道:“他……他究竟是誰?”

魏東侯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隻覺得背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已經濕黏成一片,那是血浸透了衣裳。這傷口足有一指深,差一點便可見骨,顯然朱高煦還是手下留情了,若是他的劍再靠前幾分,魏東侯必然要被劈得脊骨斷裂,當場斃命!

不過魏東侯雖然輸了,甚至被朱高煦所傷,臉上卻毫無絕望和懊惱之色,相反顯得十分平靜。

魏東侯撕了片裙角,狠狠地捆綁在自己背後,這樣雖然更痛,但可以勉強止血,不讓他短時間失血過多,他捆紮完畢後一言不發便往道觀外走去,突然張宇初叫住了他:“魏大人,你剛才是故意的對不對?”

魏東侯頭也不回道:“搏殺較量勝負都是在一瞬之間,是魏某技不如人,如何會有故意一說?”

張宇初冷笑道:“我雖不懂刀法,但我亦看得出,魏大人此戰根本就沒有想贏,其實以你的本事,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完全就是姚少師的計策對不對?!所以你是故意引這個人來奪取這個法器,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宇初的話聽起來猜測匪夷所思,魏東侯隻是冷笑了一聲,道:“張天師這話便是妄自揣測了,我如何會做這等不要性命的蠢事?”

魏東侯踉踉蹌蹌要走,張宇清不甘心,又叫住他,再問了句:“那劍客究竟是誰?聽口氣,你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

張宇初喝止道:“師弟不必多問了!你我何必引火燒身呢?讓他走吧!”

魏東侯笑了一聲道:“張天師這話便說對了,無關你們正一派的事,又何必多問!今日多有打擾,魏某告辭了!”

說著,魏東侯也不再管這二人,直接踉蹌出了神樂觀,騎上戰馬就往金吾衛大營奔去。

神樂觀一戰,終於讓五件法器全部現世。

天宗穴的鎏金塔內藏有天宗劍,地泉穴的玉塔裏藏的是太淵斧,盤龍穴的銀塔內藏的有四瀆簡,虎踞穴的琥珀塔內藏的是虎牙鉤,而陽明院的銅塔內藏的是商陽刀,這五件法器中除了玉塔和琥珀塔在金吾衛手裏,其餘的現在都在漢王朱高煦手中。

五件法器分屬兩個陣營,隻是按照姚廣孝的說法,想要打開太陰穴,必須集齊這五件法器才行,將金、銀、銅、玉、琥珀五座寶塔同一時間放置入穴眼之中,才能打開這最後一個穴眼,取得最後一件法器,擁有六件法器的人,才能重新設定風水大陣,更改這一千古奇局。

眼下,漢王、太子、金吾衛、錦衣衛等各大勢力纏繞其中,形勢變得越來越複雜,誰都想第一時間得到所有的法器,誰都想解開這其中的謎題,隻是畢竟這最後的結局隻有一個,七日後的孝陵一戰雖說可以決定這場爭奪的最後勝利者,可是若是這一戰隻是個陰謀呢?或者這一切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呢,那又當如何是好?究竟這件事的開頭在哪裏,目的又在哪裏,它是從什麼時候布下這讓人猜不透、躲不開的天羅地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