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的身法很快,雖然這輕功不及朱高煦和魏東侯,但也是一等一的水平,隻是他人剛掠至象牙塔所在之處,突然一道人影已經早他一步到達,正是一直沒有動手的白齊,眾人交戰之時,都沒有人去關注這個不起眼的少年,卻不想他第一個拿到了這座象牙塔。
現在塔已經在白齊的眼前,他要取塔已是片刻之間,不過白齊卻停了下來,似是故意在等傀儡師,而傀儡師也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他分明是有些猶豫該不該上前,白齊笑道:“怎麼,你遇到了我這等對手還要猶豫嗎?”
傀儡師哼了一聲,甩出一根火折子,這火焰在半空中才飛了一會兒,突然就被什麼東西切斷,變成幾十道火焰紛飛出去。
傀儡師冷笑一聲道:“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你的燭龍絲!”
白齊笑了一聲,不急不緩地取了象牙塔,道:“即是如此謙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傀儡師惡狠狠道:“謙讓?我看未必!”他穩住身形,雙手一持一拉,便是一箭,這鐵箭穿透過網眼,直接朝白齊射去,白齊急忙一拉絲線,絲線雖然未能及時絞住鐵箭,但也讓這鐵箭偏了方向,這鐵箭撲哧一聲擦著白齊的耳朵飛了過去,當真是好險!
傀儡師再度引弓,這一次他直接引動了三支箭,若是這三箭齊出,以白齊的身手必然無處可躲,要立斃當場!傀儡師冷冷道:“小子,快交出象牙寶塔,我就饒你一條性命!”
白齊急忙後退兩步道:“要我交塔,這可行不通,有本事就自己來取!”
傀儡師道:“冥頑不靈!”
他右手三指用力一扯,彎弓被拉得渾圓,一根弓弦繃得咯吱作響,隻要這人手指一鬆,三支利箭就會直飛而來,瞬間取了白齊的性命!不過不知為何,這人還是遲疑了一下,始終沒有射出這三支箭。
“你認識我?”白齊突然問道,雖然傀儡師的樣貌聲音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這對眼睛他突然覺得在哪裏看見過。
傀儡師冷笑道:“你我何止見過,交道都打過這麼多次,所以我勸你速速交出法器,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白齊不退反進道:“那你究竟是誰?!”
傀儡師道:“你何必多問,你知道得越多便是越危險,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白齊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一個人,失聲道:“你不會是……”
傀儡師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大喝道:“叫你不要探究!你非不信,這一箭送你上路!”他手指微微一鬆,這三箭眼看就要射出去了。
“嘿嘿嘿!”突然白齊臉上的神情大變,方才的文弱模樣已變成一臉戾氣的樣子,他猛地抖開手中的破骨扇,這扇麵漆黑,上寫著古樸的陰違二字,字體扭曲,猶如術士用最陰狠的怨氣寫下,傀儡師一見這兩個字不知為何突然心寒了一下,就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麵一樣。
傀儡師失聲道:“你……”
他驚訝間,這三支利箭就朝白齊射了過去,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抓這三支箭,很顯然他不想殺了白齊。但白齊卻突然一揮扇麵,一道寒光從扇子中飛射而出,傀儡師大驚,急忙收弓想要先擋下這一暗器,但不想這暗器速度十分之快,就像火銃射出的彈藥一樣,想必是這扇骨之內安裝了機括,可以快速地彈射暗器,再配合上用扇人的力道,整個速度就像離弦之箭。
傀儡師的長弓還是慢了半分,釘子未能直接破入他胸膛,而是釘入他的手掌之中,傀儡師好似已經知道了這暗器的厲害,急忙運氣凝聚與左掌之上,想要逼出細針,但不想這一用力非但沒有逼出細針,手掌上還傳來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哢嚓!哢嚓!整個手掌內的骨頭都開始快速地碎裂,這速度快得驚人,而且碎骨的力道開始快速傳染,很快就從手掌蔓延到手臂上,傀儡師還未感受到碎骨的痛苦,他隻覺得自己左手一麻就失去知覺了,而後酸麻蔓延,再而後便是如百蟲叮咬一般的痛楚!那分明是骨骼不斷在碎裂,肌肉經絡被完全摧毀帶來的痛苦!
這是什麼暗器,一枚小小的銀針為什麼有這麼恐怖的威力?!隻是一根針就足以令他渾身骨骼、經脈甚至血肉都碎裂成齏粉?!
傀儡師絕望道:“好一支破骨針!”
白齊合了扇子,神色冷冷道:“不錯,正是破骨針,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