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微音輕聲笑了笑,細如蚊呐的聲音傳至了李修德耳中,“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知道……”
“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會遇到你。”李修德咒罵了一聲,抱著懷裏昏厥過去的唐微音走出牢房。
陳知府正在牢房外等候著,見李修德對唐微音如此重視,冷哼道:“看來我還是著了這女人的道,說什麼傳口信給張安,原來隻是去找個往日的相好來撐腰,還真是不知廉恥。”
知府的官職是要比縣令高一級的,所以陳知府也沒把李修德這個人放在眼裏。
李修德倒也不在意,淡笑道:“知府大人,我朝律法裏可是明令禁止濫用私刑的,難不成知府大人忘了麼?”
“你放肆!”陳知府怒喝一聲,“你不過是個新上任的小官,居然敢在我麵前耀虎揚威,借著律法的名頭來壓我,這件事輪不到你管,你最好趕緊給我滾回去,將人留下!”
“這怕是要讓知府大人失望了。唐微音我是一定會救的,據我調查,她是中了迷.藥才被送來了這裏,難不成堂堂知府官職,居然要做出這種強娶強賣的勾當來麼?”
“一派胡言,明明是唐員外親自送來的人。父母之言媒妁之約,既然唐員外都應允了,你又有何資格指手畫腳,來人,還不將這個不知好歹的人趕出去!”
李修德眸光微寒,側臉看了眼身旁的暗衛。
暗衛點頭,亮出了手中玉牌,“知府大人應該認識這個,我們殿下是微服私訪到此處雲遊,見有冤案,所以才會接受縣令官職。”
陳知府早年也是去過京都城趕考的人,自然認識這玉牌,當即嚇得跪了下去,“是微臣有眼無珠,還望皇子殿下恕罪,皇子殿下恕罪啊……看在微臣痛失愛子的份上,饒過微臣吧。”
“我沒有想怪罪你,隻是貴公子死的實在是蹊蹺,既然當日唐小姐中了迷香,又怎麼可能殺了一個七尺男兒。這件事難道知府大人就不覺得奇怪麼?依我看,還是待唐小姐醒了,再好好調查一番。”
陳知府這會兒哪敢再趾高氣昂,連連點頭,“殿下說得是,微臣這就帶殿下去客房,讓唐小姐好生靜養。”
“嗯。”
李修德跟著陳知府走向後院,將唐微音安置在床上,吩咐人送來一身幹淨的衣衫,又讓人準備了兩盆溫水,這才遣退了所有人,坐在床畔靜靜看著唐微音的麵容。
認識了這麼久,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唐微音受如此重的傷。
這女人不論怎麼樣都不會抱怨一句,即便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算計,卻還是不願認命,用盡法子為自己謀一個未來。
歎息一聲,李修德想要給唐微音解開衣衫,卻發現這衣衫已經黏在了皮肉上,劍眉輕蹙,李修德取過一旁的剪刀細細剪開衣衫,忙活了整整小半個時辰,才褪下了唐微音身上的衣物。
唐微音輕聲笑了笑,細如蚊呐的聲音傳至了李修德耳中,“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