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事事乃是天注定,軍營中士兵何其多,可那群押送糧草的侍衛偏偏識得陸銘,還受過他的恩情。”
“是啊,這男子死的委實太可惜了。”
“嗯,你下在糧草裏的藥究竟是何物?為何他們絲毫沒有看出來?”藥這種東西,不是粉末便是如水般的汁液,可那糧食上竟一點都沒讓人看出來,委實奇怪。
楊妤音輕笑,“我將那些粉末磨的很細很細,剛剛趴上去的時候又故意喘了幾口氣,粉末早就散開在一大片糧食上了,自然看不出分毫來。”
“原來如此,那你下的可也是毒藥麼?”
“不是,我若如此做,和高程還有什麼區別?那些藥都是瀉藥,吃下糧草後,絕對會讓那群士兵腹瀉個四五天,最後渾身無力,連兵器都拿不動,但絕不會威脅性命,隻需好好喝幾天藥就能恢複了。”
“如此也好,我們需要的恰好是這幾日的時間。”趁著東陵國將士最虛弱的時候,再領兵前去乘勝追擊,必能旗開得勝。
楊妤音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尚有些後怕,“你是不知道,那侍衛將劍貼在我脖頸的時候,我嚇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李修德麵上滿是自責,“是我不好,原就不該答應你用這個法子的。”
其實當時他要是直接出手也可以輕而易舉將楊妤音救下,可楊妤音心意已決,他也不敢輕易出手。
“這怎麼能怪你,我這人命大得很,老天爺還不敢輕易收了去,倒是你,手心捏的全是血跡,真是個傻子。”
李修德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你不提我倒是還未發現,不過那時確實險些嚇得昏厥過去,我見你麵上一派鎮靜,絲毫沒有慌亂之色,還真是有些敬佩。”
“趕鴨子上架罷了,都到了那個關頭,慌亂也不過是自送性命,倒不如博上一搏。”
李修德點頭,“有妻如你,三生有幸。”
“我亦如此。”
......
自那日在糧草裏下了瀉藥,楊妤音便徹底不再但心戰事,要麼陪著李修德在營帳裏下棋,要麼去替患病的百姓擬一些補身子的藥方,也算是過得快哉。
這地方雖然終年寒冷,可白雪皚皚,倒也頗有一番意境,京都城的雪就算再怎麼下也不可能堆積的如此厚。
正是午後,楊妤音將自己緊緊裹著,目光緊鎖著棋盤,思索許久,才緩緩落下一子。
李修德見那棋子所落之處,搖頭輕笑,“若你這一子落在此處,十子之內必輸,你可要再想想?”
楊妤音擰著眉再棋盤上看了半晌,頗為不耐煩的將手裏剩下的白子丟在了棋盤上,“無趣,不下了。”
李修德挑眉,抬手收拾著棋盤上散亂的棋子,“我知你心中著急,不過咱們現在能做的也隻是等待消息,再來一盤吧。”
“我……”
楊妤音正欲開口,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欣喜若狂的聲音,“殿下,事成了!”
“隻能說,事事乃是天注定,軍營中士兵何其多,可那群押送糧草的侍衛偏偏識得陸銘,還受過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