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說他經常幫孫亞男幹點小事,對她一個大學生還要幹這行當感到很奇怪,便有意無意地跟蹤她。聽到這裏薄鳴冷笑著問他是不是想找機會占她便宜,劉波臉紅了,在薄鳴犀利的目光下猶豫了一會兒才承認。
警察們在劉波的指點下找到了埋東西的地方——那是在一棵長得像魔爪的怪樹下。他們挖開泥土,看到一個箱子。打開來後卻沒發現裏麵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隻是一些亂糟糟的雜物。警察們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全對劉波怒目而視,薄鳴的眼中更要噴出火來。
劉波的臉頓時漲紫了,低頭小聲招供自己在孫亞男死後先是把她藏起來的現金花了,然後把好東西都偷出去賣了,這鴿血紅念珠是最後一顆。薄鳴立即叫他交代這些東西的去向,包括花出去的現金總數——這些不僅是贓物,而且是證據,是線索。
現場似乎就沒什麼事了。小魏把箱子提起,準備拿回去當證物保存。薄鳴隨意地朝坑底瞟了一眼,猛然發現泥土有些奇怪——怎麼這麼鬆?趕緊拿過鐵鍬挖了幾下,竟赫然發現下麵的土層有被深色液體浸濕的跡象。她心頭一緊,加快挖了幾下,竟然發現下麵埋著一具蜷成一團的屍體!
這個發現出人意料,其他警察都愣了,劉波更是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為怕破壞證據,薄鳴沒有著急移動這具屍體,而是慢慢地把他身邊的土挖開。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頭上糊滿了鮮血,看來是頭部遭重擊而死的。因為是深埋在土裏的,所以暫時還沒有腐爛。薄鳴覺得他的臉似曾相識,仔細一看,頓時心頭一震:這不是李雲清嘛!
李雲清是孫亞男藏戒指的蛇坑的代班管理員(在木長齡不在的時候)。在木長齡被殺後曾經被當作相關人員訊問,但是因為實在沒有從他那裏問出什麼,也沒有什麼東西表明他可疑,警方就放棄了對他的調查。但是薄鳴對他頗有印象,現在知道看到他死在這裏,不禁感到又驚訝又迷惑。
看到這裏有死人後劉波嚇得屁滾尿流,拚命辯解說這個人不是他殺的,急得都帶了哭腔。想也不是他殺的,如果是他殺的,他就不會把他埋在這裏,再自己帶警察來挖了。
鑒識人員趕來把屍體運到了運屍車上。薄鳴靜靜地看著他們搬運屍體,一縷亂發在腮邊被風高高地揚起。其實她一直懷疑李雲清。現在他死在這裏,證明他的確和這個案子有關。難道他就是逼問木長齡並殺死她的凶手嗎?要是如此,他又怎麼會死在這裏呢?
回到警局之後,薄鳴重新詢問了鑒證科人員有關上次在木長齡家裏找到的石碑護身符及裏麵的東西的鑒定情況。其實之前他們對這些東西的鑒定已經有了結果——就是在石碑護身符的符袋和裏麵的石頭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可以作為線索的東西。裏麵的頭發染了色,指甲上附著著指甲油。因為中國目前還沒有規範的DNA庫,他們沒法確定這些是誰的頭發和指甲,隻能確定它們不是涉案者的頭發和指甲,因此這些發現等於沒用。他們之後也沒有再反複鑒定,因此再度被薄鳴詢問的時候隻能訕訕地說結果依然一樣。
對此薄鳴也並不感覺意外,隻是苦笑了一下,接著便和他們一起檢視孫亞男“藏寶箱”裏剩下的東西——那些都是女人用的小東西,也不知道她把它們鎖在這裏做什麼。在箱子裏比較觸目的是一個音樂盒,看起來也不珍貴,但是製作得比較精巧。薄鳴把它打開,發現裏麵被做成池塘的樣子,上麵有荷葉和含苞的蓮花——薄鳴聽說過這種式樣的音樂盒,一打開盒子蓮花就會自己打開,並且放出音樂。然而她打開這個音樂盒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音樂,蓮花也沒有打開。壞了?是因為埋在地下太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