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頭看向謝寧:“不過你那麼晚了,在天牢裏做什麼?”
謝寧低了頭,唯唯諾諾的:“琉璃病了,說讓我去幫她看看她爹娘……”
謝臻最看不得他這麼一個窩窩囊囊的樣子,他這樣一個樣子,還能背著他做出來些什麼大事,於是也就不甚留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隻是擺擺手。
“行了行了,你願意在那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不過你這麼晚進宮來,還說見不到朕就不走了,到底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兒臣想要求父皇,饒過琉璃。”
“白元貞犯的是通敵叛國的大罪,自然是要誅九族的,那個白琉璃是他的女兒,自然也在其中,你身為大周的王爺,理應謹遵大周律法,做萬民表率,如今卻為一個大罪之人求情,讓朕徇私枉法,朕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謝寧抬頭看謝臻,眼中有淚光,而聲音裏已經隱隱的帶了哭腔:“法理之外,尚有人情,父皇也不是不知道,琉璃她並非白元貞親女,她隻是一個養女,一個白府嬤嬤的女兒,就算是誅九族,又如何牽扯到她?”
“混賬!”
謝臻看著他那樣一副將要哭出來的樣子就來氣:“堂堂七尺男兒,為一個女人掉眼淚,朕又是這樣教你的嗎?”
“何況白元貞對她雖無生養之恩,卻有養育之義,十多年的扶養,從未虧待過她,這白家遭遇災禍了,她就同白家無關係了?在朕這裏,斷然沒有這樣的道理!”
謝寧一滴眼淚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可是父皇,她已經答應我要做我王妃了。她好容易才答應做我的王妃了……”
“你呀!”
謝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朕覺得你是不是讀的書太多了,所以整個人才這樣傻。她當初不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同意嫁給你嗎,還鬧出來了那樣大的動靜,如今為何在麵臨著被殺頭的危險時,又肯嫁給你了,你就不能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嗎?”
謝寧低著頭不說話。
“她這是在用你保她的命,你還不明白嗎?”
謝寧的頭低的更低了:“但是為她,兒臣甘願糊塗。”
謝臻大怒,但是隨即,就又想起來當年的自己了。
他對亦柔又何嚐不是如此,也不過就是在桃花樹下見了她一眼,就像是從此都被迷了心智,別人再怎麼說怎麼勸的,都不肯聽了。
心裏忽然就那麼一軟,連帶著看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都順眼了幾分。
但是隨即,便又硬下了心腸來,既然決定要除了白元貞和……沈懷音,那他就不能留下來什麼後患,何況他看那個小姑娘,也是個聰明孩子。
“朕意已決,於情於理,此事都無需再議,仇梁,你來帶寧王殿下回去。”
仇梁快步走上前來,推起謝寧的輪椅:“殿下,請。”
說的是請,其實一舉一動裏哪裏有請的意思。
謝寧死死的扒著輪椅的輪子不肯走。
“父皇,父皇,您三思啊!”
又轉頭看向謝寧:“不過你那麼晚了,在天牢裏做什麼?”
謝寧低了頭,唯唯諾諾的:“琉璃病了,說讓我去幫她看看她爹娘……”
謝臻最看不得他這麼一個窩窩囊囊的樣子,他這樣一個樣子,還能背著他做出來些什麼大事,於是也就不甚留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隻是擺擺手。
“行了行了,你願意在那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不過你這麼晚進宮來,還說見不到朕就不走了,到底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