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彎腰咳的實在費力的樣子，趙清霜覺得自己實在是很殘忍，但是這些話，也確實是到了非要說不可的地步了。
“但是白琉璃你知道嗎，你寄予厚望的寧王殿下，其實是謀害你父親這件事背後的策劃者，鸞姬是謝平川的人，謝平川是寧王的外公，這其中關係，你自己想想吧。”
趙清霜的臉上，慢慢顯現出來了悲憫的姿態：“你現在那樣討厭東宮，他們其實也不過就是沒有對你伸出援手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隻是沒幫你，你就那樣恨，那直接是害了你父親的那個人呢？
琉璃這個時候終於止住了咳嗽，這要命的風寒。
或許真的是身體越好的人病起來越要命。
“你也覺得我爹爹是冤枉的嗎？”
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完全在趙清霜的意料之外。
所以她愣了好久，才擠出來一個笑來：“那是自然，白尚書的為人，朝野上沒有不清楚的，他怎麼會是能做出來通敵叛國這樣事的人。”
但是她知道她爹爹並不冤枉，所以是不是謝寧其實不算是幕後主使？
琉璃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就這樣想了。
但是他確實是推手……
等等，她是不是略過了趙清霜話裏邊某些很重要的點？
琉璃用力的揉了揉越來越發脹的腦袋，抬起頭，目光完全不複剛才三分的憊懶，十分的都全是灼灼，直視的趙清霜有些睜不開眼睛：“你剛才說什麼，謝平川，跟謝寧，是什麼關係！？”
“殺母之仇，那可不是不共戴天嗎？”
謝寧看著白元貞，依舊是笑著的，讓人也看不分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白元貞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但是隨即也就釋然的笑了：“殿下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實確實是沒什麼奇怪的，雖然陛下當年明令禁止了不能告訴你，也因為要瞞著你殺了不少人，但這件事知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言妃娘娘，是因為罪臣而死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可就少的多了。”
“良嬪娘娘也未必知道吧。”
“我母妃隻不過就是個溫良賢淑的大家閨秀，進了宮了也隻是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妃子，隻不過就是同我母親的關係好些，哪裏知道你們這些勾當。”
謝寧叫自己生母叫母親，叫自己養母母妃，這其實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但是白元貞現在顧不上這些了，他忽然意識到了別的一些很嚴重的事情。
謝寧看著白元貞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一直覺得他在見了白元貞之後應該一直得到卻沒有得到的那種快感，在心裏慢慢複蘇了過來。
就是這種感覺。
跟他當時毀了琉璃和謝宣的婚事一樣的感覺。
“怎麼？白尚書開始覺得我有可能妨礙你的計劃了？本王居然做到了能讓白尚書都放在心上，想來白尚書就算現在直接掐死了我，我也死而無憾了。”
白元貞笑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會若有若無的表現出來若有若無的孩子氣。
看著她彎腰咳的實在費力的樣子，趙清霜覺得自己實在是很殘忍，但是這些話，也確實是到了非要說不可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