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用力到像是要把它揉碎一樣。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了,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沒有態度,模棱兩可的態度。
不一樣的形容詞,但都是一樣的意思。
不過趙清霜說了要讓她自己做決定,她自己說的話,那也就沒奈何了。
“那請吧。”
琉璃站起來,走到門口。
她盡量不讓自己走的晃晃悠悠的,也盡量不讓自己回頭。
但是最終她還是回頭了。
她努力從腦海中的萬語千言中整理出來她想要告訴趙清霜的:“你不用敵視我。”
趙清霜睜大了眼睛:“我……”
“你不要否認,我看的出來,而且還是因為覺得宣哥哥喜歡我而敵視我。對此我也隻能告訴你,你願不願意相信,隨你。”
“宣哥哥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宣哥哥,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多想想東宮的那個靈芝,像她一樣生個兒子有個依靠才是正經事。”
“至於我的立場,我雖然跟感謝你為宣哥哥做的這些,我想他會同我一樣為你居然為他做到了這些而詫異,但是其實你不做這些,我的立場也是不會變的,趙清霜,你說了,我跟你不同,我確實跟你不同,我明白官場上的那些利弊得失的規則,所以我就算不原諒,也不會不理解。”
那些往事在白元貞的腦海中一遍一遍的過,但是他一件,都沒有同謝寧說。
“寧王殿下,我想你應該離開了,算算時辰,陛下的鳩酒,也應該快到了,我想殿下並不想讓陛下看見自己在這裏吧?”
沈懷音同謝臻的那場談話,已經傳到了他這裏。
謝寧不為所動,隻是很認真的點點頭:“確實是不想讓父皇看見我,但是就算是看見了,其實也沒什麼所謂的,您說是嗎?”
白元貞微微一笑,也不為所動:“這全是殿下自己的決斷,我一個罪臣,不好隨便說些什麼的。”
“您當時為什麼非要弄死我母親呢?好像她的存在,也並不妨礙您什麼的。”
謝寧像是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一樣,總是試圖把話題再拉回這個上邊。
但是白元貞卻是完全不會被他牽著走了。
他看著謝寧,說出了可能是整個談話中最認真的一句話:“寧王殿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你,道並不同,所以我並不試圖去理解你,我也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也希望殿下,不要最後的這段時間,還非要試圖去理解我,並要讓我同意你的了解。”
謝寧看著他,這才終於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種對自己道的執著。
也看出來了兩個人果然是不同道的。
於是很無所謂的笑了:“那好吧,白大人,我其實也是很敬重的,總不能連這點小願望,都非要讓白大人不能如願。不過話說白大人,當真能這麼無畏和無所謂嗎?比如你的兒女?”
白元貞臉上的表情微動,然後堅決而淡然:“那都是身後事了,就算有畏有所謂,我也管不著了。”
她很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用力到像是要把它揉碎一樣。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了,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