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就是白玲瓏經曆這樣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嗎?喏,旁邊那個躺著的死人和抖著的活人,人證物證俱在,他還能否認了不成?
自然是不能的。
說不定他其實還知道蘇慕言要來的,特意算好了時機讓蘇慕言瞧見了,也其實特意囑咐了燕天青放她出來,一石三鳥,多好的計策。
可他偏偏當時還信誓旦旦的答應了她,會好好照顧白玲瓏的,也難怪她生氣。
琉璃抽出劍來,比上一次更快,好像每次隻有他,才能激發她無限的潛能。
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劍便架在他的脖子上,依舊是削鐵如泥的承影。
謝寧盯著她的眼睛,盯了半天,才歎了一口氣。
“琉璃,你下不去手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不是沒試過,怎麼還不死心呢?”
琉璃的劍沒有動。
“但是,殿下,琉璃也說過,琉璃的劍,每次往殿下的脖子裏深一寸,也總有一天,能殺了殿下的。”
“還有,謝謝燕侍衛。”
說完,收劍回鞘,像是從來沒有想要殺他一樣,轉身便走。
還未來得及轉身,一口血便噴了出來,落在同樣鮮紅的嫁衣上,轉瞬不見。
謝寧站在原地沒動。
就看著琉璃依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身,用袖子抹了一下嘴邊的血,提著劍接著一步一步踉蹌的往前走,然後一頭栽在地上。
再也沒能自己站起來。
謝寧歎了一口氣,微不可聞的:“燕天青。”
“在。”
不論謝寧何時叫燕天青,他好像都能立馬出現在他身邊,他就是他的影子。
謝寧抬頭看著他,隻是看著。
良久,才深深的歎口氣:“筱竹呢,讓筱竹把她弄回去吧。還有她。”
謝寧瞥了一眼依舊在地上抖的李嬤嬤:“不是咱們的人,咱們也不去惹事,柳嬤嬤的人,你還幫本王還給柳嬤嬤吧,咱們用不起,順便也幫本王給柳嬤嬤帶兩句話。”
謝寧的眼中其實已經開始聚集起了殺意,但是他掩飾的非常好,燕天青那樣近在咫尺還近殺戮的,都幾乎沒有察覺。
“第一,既然柳嬤嬤這麼喜歡自作主張,那本王同柳嬤嬤的聯係,也沒必要再繼續了。”
“第二,這件事,不管怎樣,還希望柳嬤嬤能給本王一個交代。”
“是。”
“還有就是。”
謝寧本來是又想著要歎氣的,但是轉念一想,經常歎氣,總歸不是一件好事情。
“找個人把本王弄回去。”
謝寧隻覺得腿上像是有把小刀,一直在一片一片的割著他的肉,雖然這疼也並不是不能忍,但也實在是真的很疼。
謝寧撇撇嘴,有些委屈的樣子。
“本王對她這樣好,可本王瞧著,她是絲毫沒明白半分的,前幾天王太醫才過來瞧過的,說是柯神醫那個法子,至少有小半年都不能用的了,要不然本王就真的完完全全是個廢人了,可本王為了她,這還不到一個月呢,結果她還不領情。”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就是白玲瓏經曆這樣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嗎?喏,旁邊那個躺著的死人和抖著的活人,人證物證俱在,他還能否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