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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神奇的大書
——讀長篇小說《天寶物華》有感
張方文（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我是土生土長的東阿人，當然知道阿膠。它是一味古老的中藥，能補氣血，尤對婦科有奇效。還知道它像國酒茅台一樣，近幾年翻著跟頭漲價，已經貴得離譜，據說還要再漲……也就僅此而已。聽文友王濤說要寫《阿膠大傳》（此書初名，後改為《天寶物華》），我有些驚異：寫傳，還要寫大傳，寫什麼？我擔心他急功近利，寫成“廣告”或“戲說”。讀過清樣以後，我放心了。
說這本書神奇，是一開頭它就不同凡響。年關將近，女匪龐小碗混進濟世堂阿膠店，企圖與土匪裏應外合，洗劫財富。卻不慎跌倒，傷了胎氣。店主李慶發以德報怨用阿膠為她保胎，從而化解了一場劫難。這樣的開頭吸引了眼球，贏得了人心，給書增添了傳奇色彩，使故事不知不覺上升到道德和倫理的層麵，從而透出一股濃濃的文化味兒。
接下來的故事更神：清兵入關搶掠，奪得阿膠。因分贓不均，引發將帥失和、宮廷爭鬥，遂膨脹了清皇室的貪欲，進而大舉侵犯東阿，給中原人民帶來了重重災難。200多年曆史，李家幾代人為護膠、廢膠、興膠、獻膠與皇家、官府和邪惡小人展開了形形色色、奇裏古怪的爭鬥。既有皇室的窮奢極欲，翻雲覆雨，也有官府的巧取豪奪，狗撕貓咬；既有君子的辱忍負重，仗義行俠，也有小人的寡廉鮮恥，欺心滅祖……這塊來自鄉野的凡俗之物，竟毫不自知地進入了皇宮，參與了後妃的育嗣之爭。真假阿膠決定了兩宮皇妃產子的先後，從而改變了皇族的命運，進而影響了國家和民族的進程。讀到這裏，你還認為它隻是一味中藥麼？它被作者描述成了神奇的無所不能的精靈，在曆史的漫漫長夜中鬼魅般穿行。它時而靈光閃現，駭地驚天，奔雷崩雲，時而又斂聲屏息，潛形匿蹤，讓人無法捉摸。至此，你會情不自禁地心生敬畏，不得不佩服作者的造化之功。
阿膠產自東阿。東阿自然會流傳著不少關於阿膠的軼聞和傳說。還曾經有人把它們演繹成故事交報刊發表。做為一個愛好寫作的東阿人，對此我當然了解。我覺得那些故事都不如王濤筆下的“神龍化驢”精彩。為了祛除瘟疫拯救百姓，神龍慷慨捐軀，化為神藥阿膠，——這叫舍生取義；後來為抵製剃頭，東阿百姓麵臨“留發不留頭”的凶險，阿膠傳人李慶發舍身相救；後來李德祥為救製膠驢皮，投入火海“涅槃”而死，——這叫殺身成仁。神富人性，人稟神品，神人相映，一脈相承。這樣寫既豐富、深化了精神底蘊，又鮮活了故事和人物。我認為這是小說中最神奇、最華彩的一筆！讀完這些，你不得不為作者的絕妙設計所折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