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裏還住了一個女警察,每天石亮都能看見她騎著自行車從遠處慢悠悠地出現。

經過長時間地觀察,石亮基本上可以確定,對麵的二單元十八戶人家裏,一共住著三個老人,十一個男人,兩個已經上中學的女孩,一個戴紅領巾的男孩,兩個還未上學的兒童以及十四個女人,其中有五個中年女人,八個是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是孕婦。

在石亮看來,八個年輕女人中,女警察是最漂亮的,至少那身警服讓她看上去英姿颯爽。一個總是把頭發挽成一個發髻的少婦是最有風韻的,她走起路來的姿勢一搖一擺,引起石亮無限的遐想。而最性感的那個,石亮並不是總能看到,她很少在傍晚出現,而出現時身邊也總是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每天,在光線暗下去的時間裏,石亮倚在窗戶前,手裏夾著一根煙,觀察樓下的人群。直到家家戶戶的燈亮起,他才走回到自己的書桌前,開始一天的寫作。對麵的樓裏燈一盞盞地熄滅,每一個家庭都進入到夢境之中,有的是美夢,有的是噩夢,有的是鼾聲如雷,一夜無夢。最後隻剩下正對麵四樓的那盞未熄滅的燈,和陽台上女人的剪影,與石亮的小台燈遙相呼應,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彼此溫暖。

在進行長篇小說的寫作兩個星期之後,石亮感到自己的思路上出現了某種阻礙,那是他以前寫短篇小說時沒有經曆過的一種狀態,畢竟,寫長篇小說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根據石亮自己總結的經驗,這種阻塞是因為自己急於求成造成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樣的狀態應該是暫時性的。因此石亮覺得應該適當地停頓一下,不能用力太猛。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石亮沒有再打開筆記本。晚上他早早地上床,強迫自己睡覺,不去想那個剛開了頭的小說。

第三天的傍晚,石亮正坐在電視機前打盹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用鑰匙在開自己的房門。這讓他覺得很奇怪,自從離婚之後,他就沒把鑰匙給過別人,父母也不會不打電話就過來。所以石亮趕緊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這時候,他聽到了一聲狗叫。

石亮擰開鎖,拉開門,看見一個女人表情尷尬地站在門口,她的手上牽著一條黃色的臘腸狗。

“哎喲,不好意思,我走錯了,走錯了。”女人的一隻手上還拿著鑰匙。她垂下頭,卷曲的頭發蓋住了她的半邊臉。“都怪你,小東西,瞎帶路,自己家都不認識了。”她輕聲但是嚴厲地對臘腸說。小狗一臉的無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石亮連忙笑著說:“沒關係,沒關係。”他蹲下去,用手輕輕摸了摸小狗的頭,“真乖。這是什麼狗?是臘腸嗎?”小狗揚起頭,呼嚕了幾聲。

“別亂叫。”女人也蹲下來,用手撫摸著小狗身上的皮毛,“是臘腸。調皮死了,整天鬧。”她說。

大樓裏還住了一個女警察,每天石亮都能看見她騎著自行車從遠處慢悠悠地出現。

經過長時間地觀察,石亮基本上可以確定,對麵的二單元十八戶人家裏,一共住著三個老人,十一個男人,兩個已經上中學的女孩,一個戴紅領巾的男孩,兩個還未上學的兒童以及十四個女人,其中有五個中年女人,八個是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是孕婦。

在石亮看來,八個年輕女人中,女警察是最漂亮的,至少那身警服讓她看上去英姿颯爽。一個總是把頭發挽成一個發髻的少婦是最有風韻的,她走起路來的姿勢一搖一擺,引起石亮無限的遐想。而最性感的那個,石亮並不是總能看到,她很少在傍晚出現,而出現時身邊也總是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