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性無能的法定丈夫(2 / 3)

王奎堅持道:“那必須去的,我妹踩的嘛。”

我這一隻手,實在不牢這麼多人送我去醫院。我隻好跟季澤清說道:“那這樣吧,你們幫我送文諾回學校。王奎陪我去醫院。”

杜文諾立馬說道:“不行,我也陪你去。”

季澤清看了看我的手,冷冷地道:“索性大家都去吧。你的手再腫下去,今後就別再用了。”

季澤清的車剛好裝得下我們五人。我舉著一隻殘手,還要防止左邊的文諾和右邊的王奎吵架,很是辛苦。而王奎不怕場麵更亂,坐在車裏也不安生,跟季澤清說道:“你是晴冉的朋友?在哪兒高就啊?”

季澤清把車開得飛快,但還是分出精力來回答:“季氏娛樂文化集團。”

王奎一聽,精神氣兒又高了:“季氏集團?那不錯啊,咱國家文化行業重點單位呢。兄弟怎麼稱呼?”

“季澤清。”

“哦,季兄,你認識你們集團市場部的人麼?幫我們引薦引薦唄。”

我用那隻不受傷的手拉了拉王奎的衣角。王奎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你們對資助學校公益機構有沒有興趣啊?比如心理谘詢室啊之類的。像咱C大的心理谘詢室,和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谘詢機構為兄弟互助機構。整個谘詢室的運營團隊都是心理碩士以上的在校生。這在國內外也是絕無僅有的。一年接待的谘詢單壘起來能繞地球一圈。”

杜文諾在旁邊哼了一聲。我也很想跟著哼一下,就怕王奎揍我。“繞地球一圈”?恐怕是地球儀吧,還得是迷你型的。

季澤清說道:“C大學生的心理問題這麼大呢?”

王奎也覺得牛皮快吹破了天,說道:“哦,咱這心理谘詢室不光接待咱校內的,兄弟學校,乃至社會團體都可以進行谘詢。我們創辦這個機構的最初目的,其實就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前半句的任務咱就交給祖國的房地產商了,後半句‘俱歡顏’就是我們職責的靈魂。我們的目標是,愁眉不展地進來,喜笑顏開地出去。”

杜文諾終於忍不住諷刺道:“咱學校今年已經有一個博士跳樓輕生,一個博士後自殘了,咱學校自殺率的名額就指著心理谘詢室了。你們任重道遠呀。”

王奎偷偷問我:“真是你朋友啊?白瞎長這麼漂亮了。”

“說什麼呢!”杜文諾快要撲過來。

我舉著殘手,道:“別吵了,別吵了。”

季澤清在前麵說道:“你剛才說值班,紀晴冉是你們谘詢室的?”

王奎本來還和杜文諾吵著架,一聽這個,立刻說道:“是啊,她算是我們元老級的人物了。”

“她都心理學碩士了?”

王奎吹的牛皮終於被戳破了,他撓了撓頭,說道:“晴冉她比較特殊。真的,不信晴冉你說,當初你是不是一入學,就誓要加入咱谘詢室了?大有不做谘詢師就不算C大人的氣派。那時我們都運營不下去了,她說她自己貼錢都要做,嘖嘖,那一腔熱情!”

我閉嘴不搭理。

杜文諾終於忍不住說道:“你懂個屁!咱冉冉那是對谘詢室有感情寄托,不然誰忙得四腳朝天的時候還給你值班?每次沒人頂的時候,就給冉冉打電話,一有個極端天氣就找她。那某某某創立它的時候可沒想到你們運營成這個亂攤子,要不是看在冉冉的份上,哪兒來的加州互助組織?最後還不是拿著冉冉的名字去要過來的名譽?”

我終於受不了了:“文諾!別說了!”

杜文諾“切”了一聲,就轉向窗外。我轉頭對王奎說道:“文諾她就是說話毒了點,沒什麼壞心眼兒的。谘詢室是所有人的心血,尤其是你,王奎,要不是你,這個組織肯定沒法堅持下去。”

王奎剛想說什麼,我拉著他的手,偷偷眨了眨眼。

王奎明白了我的意思,說道:“晴冉,大家都不容易。文諾啊,你說得對,是我沒用。那時小柏交給我的時候,他怎麼會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坐在副駕駛一直一言不發,轉著脖子看得頗入戲的季澤研說道:“哥,公司不是有慈善基金的麼?你讓他們談談唄。”

季澤清踩了下刹車,說道:“王奎,我剛進公司,沒來得及印名片。你先把聯係方式給我吧。我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然後他看著我說:“下車。”

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大拇指錯位,軟組織挫傷,需要石膏固定。

我咂舌:“石膏?有那麼嚴重嗎?”

醫生扶了下眼睛道:“小姑娘,你的痛覺神經真不發達。你這個傷很嚴重,來得再晚點,手就廢掉了。”

我想到剛才在影院裏季澤清拉著胳膊警告我的話,不由懷疑他在哈佛是不是學的解剖。

季澤清手上掛著石膏的樣子曆曆在目,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我打石膏了,什麼時候輪到他撞破頭啊。我不由惡毒地想。

從醫院回來後,杜文諾挫敗地躺在床上。過了會兒,她懨懨地起來,跟我說道:“冉冉,對不起啊,把你拉出去,還讓你受傷了。”

“幹嘛這麼客氣?”我說道,“又不是你踩傷我的。”

“對,就怪那個臭王奎。你們那谘詢室快倒閉了,他還跑去看電影,他算哪門子負責人?”

我笑道:“人家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啦?再說,運營一個機構不是那麼容易的。連我這種隻做谘詢師的人,也經常疲累煩膩,偷個懶也很正常。”

“唉,馮佳柏要是看見谘詢室開成這樣,不得氣死。”

我低著頭慢慢地說道:“他不是看不見麼。眼不見心不煩的,多好。”

杜文諾說道:“你還想著他回來呢?”

“說什麼呢?沒這回事兒。我隻是想起了幾年前的一段生活,忽然覺得自己變化也挺大的。我在心理谘詢室治療別人,其實也在治療我自己。以前我跟林黛玉似的,跟馮佳柏稍有關係,都覺得要死要活,好像沒了他,地球都不轉了。所以馮佳柏在國內的時候,我誰也看不到,什麼朋友也沒有。現在我有了谘詢室的一幫兄弟,還有了你。我今天居然能跟王奎唱雙簧。王奎說起“小柏”這個稱呼的時候,我都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