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2 / 3)

我急忙攔住媽媽說:“這些都是女人的細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應該拿出來的,再說這些東西也不值什麼錢。咱們家最值錢的東西就是木月文的墨寶,可惜您隻賣了個大白菜價。要是那些墨寶還在,我拿到拍賣行去拍賣,也會拍回美金呢。”

媽媽歎了一口氣,大概她也意識到自己當初賣的墨寶太便宜了,可潑出去的水總是難以收回來的。

“那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呢?難道除了賣房子再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嗎?”媽媽嘮叨著。

我想起媽媽手裏的《秀春圖》,至今不知被她藏在哪裏,這是我們家唯一值錢的東西了,媽媽明知它最值錢,卻閉口不提,可見《秀春圖》在她心裏的份量。

我看著媽媽,想提家裏的〈〈秀春圖〉〉,話在嘴裏悶了半天,舌頭就像不聽使喚似的,沒能力把話說出來。

媽媽又把自己的細軟包了起來。

天漸漸黑下來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給田中櫻子發郵件,我發現這一天她都沒給我什麼消息,白天我發去的手機短信,她也沒回,她隻身在香港,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夜真是太漫長了,我特別想快點抵達清晨,清晨我就可以得到方程式有關錢的消息,如今錢對我來說真是太重要了,天上此刻如果掉一個金餅,我會擠破腦袋去搶的。

一夜都未睡踏實,睡下起來,起來又睡下,好像做夢了,大腦又沒記下什麼。好不容易要睡著了,又會有一陣墮入空虛的驚恐襲來,牽著我的神經緊張緊張再緊張。我知道我是太牽掛田中櫻子了。……終於熬到了天明,我急忙起來洗漱了一下,就給方程式打電話,他的手機卻關了。

怎麼回事?他在耍我嗎?……我心急起來,感到頭頂都冒煙了。

我顧不得多想,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出去了,我要趕到鄴市找方程式,他無論如何不能食言啊,這可是很重要的事件,涉及到愛國主義呢,怎麼也不能沒有政治嗅覺吧。

我去乘車的時候,路經“大量收購山僧字畫”的畫店,心裏靈機一動,何不發動畫店老板拍賣山僧字畫以曲線救國,木月文生前與山僧是好朋友,如今山僧的字畫也很有市場,拍賣山僧的畫去贖回木月文的《秀春圖》似在情理之中。

我立刻走進畫店,老板不在,畫店四壁空空,不見一幅山僧字畫,與我上次看見的情況炯然不同。

我以為走錯門了,剛要轉身離開,畫店裏間屋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細聲細氣的聲音:“你想買山僧的字畫嗎?畫都給人偷走了,一共二十七幅,昨天晚上偷走的,小偷從後窗戶爬進來的,把防盜窗的不鏽鋼護欄擰斷了三根,你看,就從這裏進來的。”

女人指給我看窗戶上被扒開的不鏽鋼護欄。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被扒開的防盜窗不鏽鋼護欄隻有很小的空間,簡直不敢相信人可以從這麼小的空間爬進來,這證明小偷精瘦。

“你家老板呢?”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老板報警去了。聽說偷的不止我一家,山僧的老家也被偷了幾十幅字畫,他是皖省那邊人,在皖省那邊,山僧的字畫比木月文的字畫還值錢呢。這下我們家損失可不小,上百萬元啊。”

女人還在嘀咕什麼,我沒時間在這裏耽擱了,轉身離開了畫店。

本來心存的一點希望又消失殆盡了。

我務必要盡快趕到鄴市,在第一時間見到方程式。

你試圖以自己講的故事蒙混過關,想辦法拖延時間,你盡量把故事講得生動,地地道道的中國天浦的故事。

“先生,我再給你講一個金毛驢的故事吧,也是從中國的天浦聽來的。話說從前,有個財主刁鑽吝嗇,夥計在他家幹活,他恨不得從人家骨頭裏挖出油來。有個聰明的長工叫王小二,偏不信這個邪,想戲弄刁鑽的財主一下。一天,王小二在別人那裏借了一頭毛驢,並用一些黃銅片子塞在毛驢的屁眼裏,而後對財主說:‘東家,我從集上買回了一頭金毛驢,能屙金子。’財主不信,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等的奇事,於是跟著王小二去看,等呀等,直等到晚上,毛驢果然屙出了黃燦燦的金子。財主一見以為是真金,歡喜得不得了,馬上要買。王小二伸出兩個指頭在財主麵前晃了晃,財主問:‘二十兩銀子?’王小二搖頭,財主又問:‘二百兩?’王小二又搖搖頭,財主急了說:‘到底多少?’王小二大聲說:‘兩千兩,少一厘也不賣。’財主一聽,有點猶豫了。王小二說:‘毛驢子一天屙幾十兩金子,得值多少銀子,哪個劃算?’財主一聽有理,立刻買下毛驢拴在客廳。第二天,財主不出門,在家等毛驢屙金子,到了晚上,毛驢終於屙出來了,財主急忙用手去接,竟是驢屎蛋,財主氣得去找王小二算賬,王小二說:‘我是當麵指給你看的,怪誰?驢到了你手裏就不屙金子了,這證明你心不真。’財主問:‘怎麼真?’王小二說:‘要給驢燒香磕頭。’財主求財心切,隻好照著王小二說的話去做,到了晚上,毛驢仍屙臭屎蛋。財主這才知道上當了,氣得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