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姨說,在她心裏,她把這個地方叫做“死人殿堂”,這名字就嚇到了我,她說這個地方已經建在這裏很多年了,知道的人也很多,把它說成是一個慈善機構也不為過,就像那些門牌號上寫的那樣,那些患了不治之症不久就要離開人世的人,他們在生活上沒有人照顧,或是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或是對世界絕望了的孤獨患者,被生活拋棄,沒有人願意管他們,就算哪一天死了,屍體臭了都不會有人管,但這個地方就是專門管這些的,這些人來到這裏,這裏的相關人員會給他們提供住的地方,會給他們送飯吃,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這段時間裏最起碼體驗一下最基本的生活,等他們死後,還會按照他們的遺囑給他們進行葬禮,這樣不至於連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價值都沒有。這就是這個地方存在的意義,將要死去的一群人,最後逗留過的痕跡。
聽她說完之後除了震驚就是感到可怕,究竟一個人活成了什麼樣子才會選擇來到這裏,對這個世界該是怎樣的灰心。夢姨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隻是不同的是,她戒不掉媽媽這杆大煙。
媽媽出去是找醫生的,這裏唯一的一個照顧他們的人,就是眼前這戴著眼鏡的男子,他說話並不好聽,也許他對這份工作並不滿意,但他的話,我們卻並沒有辦法反駁。
早幹什麼去了,人都沒救了才想起來關心。
夢姨是什麼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救了,什麼時候就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後路,也許這些連媽媽都不知道,她在我們家的時候可能媽媽並沒有察覺出什麼,隻是覺得夢姨至少還能活一大段時間吧,甚至還祈禱到過一切都會好起來,但今天來一看,好像一下又跌倒了失望的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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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夫說,這裏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這個地方的確是由某個好心人資助的慈善“養老院”,那些人來這裏,在他們死前的所有生活上的需求都可以在這裏得到,是不收一分錢的,死之後還可以根據醫囑進行葬禮,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這樣的,這裏每年也會有多多少少的絕症之人來,但這幾年就不一樣了,這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會混進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乞丐,窮鬼,甚至是犯人,他們把這裏當成了一個避難所,有食物有水有大床的避難所,反正隻要隨便給自己編造一個病況,這裏的人也不會讓你拿出什麼證據證明,住一段時間就走,甚至過段時間還會再來,也不管什麼避諱。
所以前來年這裏已經製定了管理方案,事實上像這樣的地方不去管理才是最好的,但沒有辦法。所有來這裏的人必須是那些身患絕症無法救治,生活上走投無路或是自願選擇遠離生活,而且還要提供證據證明,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某一天他們想離開這裏了,離開的時候必須要支付住在這裏的生活費用,否則就會采取某些措施。要不就一住到底,住在這裏,直到死去。
夢姨說,在她心裏,她把這個地方叫做“死人殿堂”,這名字就嚇到了我,她說這個地方已經建在這裏很多年了,知道的人也很多,把它說成是一個慈善機構也不為過,就像那些門牌號上寫的那樣,那些患了不治之症不久就要離開人世的人,他們在生活上沒有人照顧,或是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或是對世界絕望了的孤獨患者,被生活拋棄,沒有人願意管他們,就算哪一天死了,屍體臭了都不會有人管,但這個地方就是專門管這些的,這些人來到這裏,這裏的相關人員會給他們提供住的地方,會給他們送飯吃,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這段時間裏最起碼體驗一下最基本的生活,等他們死後,還會按照他們的遺囑給他們進行葬禮,這樣不至於連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價值都沒有。這就是這個地方存在的意義,將要死去的一群人,最後逗留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