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我們就這樣一直沉默著走去他家呢,事實上我覺得要不是我不看路撞在了路燈上哎呦了一聲,還真不會有人先開口說點什麼。
“你怎麼走路的,看著點啊。”
他毫不掩飾幸災樂禍般的笑容,手卻很放在我的額頭上。
“沒事吧。”
疼,“咚”的一下,還好我頭低的比較深,沒有撞在鼻子上。
“你想什麼呢,太專注了吧。”
是啊,都忘記了自己在走路,這要是在大馬路上這麼呆滯,萬一一輛車衝過來……
等等,那個時候,蘇眸救我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腦子專注的在想當時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某件事情,以至於完全封閉了自己的感官,被封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走不出來,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太可怕了,這個毛病必須要改。
至於我剛才在想什麼,這個倒是記得,我在想待會去了蘇眸家該怎麼說。
“還疼嗎?”
我搖搖頭,他關心的眼神我都不敢直視,幫我揉了那麼久,手那麼溫暖,當然不疼了。
“剛才聽見你媽媽電話裏說要去醫院複查,會不會耽誤你。”
他沒有直接問我為什麼要去醫院,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可能是覺得那樣不禮貌吧。
“沒事,明天去也一樣。”
反正都一樣。我就不信我還能再查出個什麼毛病。
現在關鍵的是,得想想待會見了他爸爸,怎麼交流才能不讓氣氛尷尬,還得想想萬一這父子吵起來該怎樣勸解。
“我問你啊蘇學長,你爸爸性格是屬於什麼樣的,很嚴厲,威嚴的那種虎父還是別的什麼,好交流嗎?”
蘇眸抿了抿嘴唇:“怎麼說呢,熟人之間挺隨和的,我爸沒什麼大脾氣,但如果是陌生人的話,可能不會主動搭理你。”
戒備之心,挺正常啊,我是小輩,算了不想了,看情況來吧,我就不相信還真有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讀點書。
既然話匣子打開了,兩個人也就聊了起來,我讓他跟我說一些他跟父親之間的囧事,我喜歡聽別人的故事。
蘇眸說小的時候他喜歡吃棉花糖,每次放學寫完作業就吵著要買,甜膩的東西對小孩子的誘惑力確實很大,但他爸爸為了防止他長蛀牙,就不想讓他經常吃。後來父子倆達成了一個協議,必須要猜對父親出的謎題才準吃,小孩子思想單純,每次都信心滿滿的迎接答題,卻怎能有一個大人聰明,爸爸出的題目每次都猜不對,後來長大了才漸漸明白,那些腦筋急轉彎,答案都是由爸爸決定的,甚至有的題目都是編的。不過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過了吃著棉花糖蹦蹦跳跳的年齡了。
他感慨說時間過得可真快,這點誰都不能否認,看看現在,不知不覺都要畢業了,好像昨天才踏進學校的大門。突然發現老師真的沒騙我們,三年的時間,真的很短。
在我終於變得不再任性時,才發現原來不是某個人教會了我什麼,也不是我吸取了什麼教訓,而是時間,時間匆匆的流過,我已經長大了。
我還以為我們就這樣一直沉默著走去他家呢,事實上我覺得要不是我不看路撞在了路燈上哎呦了一聲,還真不會有人先開口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