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也叫象牙塔,一個蘊含了知識分子自命不凡外加城郊結合部中一以上,高二以下少男少女某些傻逼期許的稱謂。
於是,就憑這個有內涵的名字,這裏麵就必然生長了一些奇葩。比如滿臉真誠過來道歉的這位。
“沈教授,這位同學,真的對不起,大腳踢歪了。”這廝說著,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撓了下後腦。
大哥,能在這踢球的少說也得是大一吧,能別跟個日漫中一生或者國產鄉土劇的純情男主角似的好嗎?秦牧忍住眼角的抽搐。
“同學啊,不是我說你,你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傷到我不要緊,可你剛剛差點傷到沈教授。”到此為止,是秦牧這廝說出來的。
可實際上秦牧想的是:“要不是我配合得當,說不定這會兒已經給你叫救護車你知道嗎?”反正不管是哪句,秦牧都表現出了表裏如一得痛心疾首道。
說完秦牧回頭看向臉泛潮紅,雙拳緊握的沈春芽,隨即嚴厲道:“你看看你把沈教授嚇的!”
我特麼那是氣的!
氣,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發作,所以憤憤的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沈教授,真的對不起。”這廝說著,一躬到底,給死人行禮也就這樣了,真誠的讓你很難挑出毛病。
“李毅,校規並不允許在足球場以外的地方踢球,這點你知道吧?”沈春芽的聲音冷清。
“知,知道。沈教授,我下次不會再犯了。”李毅說這話的時候要都沒直起來,所以聲音誠懇的都有些甕聲甕氣的。
“知道就好。雖然我不在訓導處工作,但作為天澤大學的老師,導正學生的問題,也是我的職責所在。”沈春芽的聲音越發的冷清。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毅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通知家長次一年學費上漲百分之零點五和去學校體育發展基金自願捐獻兩百之間,你會做選擇吧。”沈春芽問。
“我會。對於我校的體育事業發展,我作為校足球社副長自然義不容辭。”李毅說著,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劫後餘生的臉上閃現著奉獻的光輝。
“還有,這位秦牧同學接下來的入學事宜,就由你協助了。”沈春芽說。
“感謝沈教授給我這個幫助同學的機會。”李毅的回答鏗鏘有力,聽的秦牧都快燃起來了。
沈春芽“恩”了一聲,無視了真正讓她恨的牙根直癢癢的秦牧,轉身離開。
秦牧和李毅就那麼站著,目送沈春芽走遠,再遠,消失不見,然後又等了兩分鍾。
“秦牧。”秦牧這才向李毅伸出了友誼之手。
“李毅。”李毅握住了秦牧的手,但望向沈春芽消失方向的頭仍然沒有轉回來。
“呃,差不多了。”秦牧勸。
“不行,她會輕功!”李毅不為所動。
臥槽,這個理由真心強大的可怕。
又等了一陣,確認安全的李毅才轉過頭來問秦牧:“哥們,就你的角度來看,我剛才道歉時的態度誠不誠懇,有沒有什麼瑕疵?”
“嘖,漢奸當年對鬼子太君也就這樣了。”秦牧由衷感慨。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李毅說著,臉上仍是止不住的後怕。
“很明顯,你剛才那一腳是故意的。能說說原因嗎?”秦牧好奇的問道。
“你猜猜我在隊裏踢什麼位置?”李毅並沒有回答秦牧,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什麼位置?”秦牧一邊嘀咕著,一邊仔細打量李毅;接近180的身高,比一般足球員略大塊的肌肉,再加上有些飄忽像是隨時伺機而動的眼神。嗯,秦牧道:“後腰偏中鋒吧,中鋒的可能性大一些。這樣的話,中鋒,妙傳、助攻……懂了。閣下利用自身特長,創造嶄新行業實現自我價值的行為,不吹不黑,真讓我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