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七聞言下意識的抬眼看過去,就看到身著墨藍色長袍的男人正坐在跳舞的舞女正中央,低垂著頭不卑不亢的輕撫古琴。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月十七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正位的君瓷,她的目光果然在這男人的身上。
月十七冷笑一聲。
橫行霸道,荒淫無度。
一曲結束,知府大著膽子向君瓷介紹:“指揮使大人,這就是咱們城中的名人,談的一手好曲子。”
君瓷懶洋洋的抬眼,對上男人平靜無波的眼神。
墨衣男子抱著琴,朝君瓷微微彎腰。
“大人見諒,這戲子雖然談的一手好曲子,但是卻是個啞巴,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知府笑著解釋。
“無事,曲子確實不錯。”君瓷隨口一誇。
知府眼珠一轉,笑的更加燦爛了。
宴會結束後,知府將錦衣衛安排到了城中客棧,君瓷就隨便挑了幾個人和她一起住在了知府的府邸上。
月十七和薛平寧一起住在一間廂房中,屋中點著昏暗的蠟燭,薛平寧的驚呼聲隱約傳出來。
搖曳的蠟燭下,月十七的臉色十分蒼白。
“兄弟,你這傷口再多撐一會兒的話,你這胳膊都得廢。”
薛平寧直接給月十七豎了一根大拇指,“兄弟,真有你的,我出去給你問問有沒有繃帶啥的。”
月十七點點頭,等薛平寧走了之後才撕開自己的衣服,對著銅鏡可以看到一道刀痕從肩膀一直延長到小手臂,血肉橫翻,甚至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白骨。
月十七隨便從衣角撕了一塊黑布綁在傷口上,臉色因為痛苦而變得十分蒼白。
一刻鍾過後,房門被敲響,月十七以為是薛平寧回來了,連頭也沒抬:“進來吧。”
房門被關上,月十七沒有聽到薛平寧的聲音,有些奇怪的抬起頭,入目的是君瓷那張美豔無雙的臉。
君瓷也被麵前的場景稍微驚了一下。
一是沒想到月十七的傷口竟然這麼嚴重。
二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單薄的小雞仔身材竟然這麼有料。
“大人……”月十七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身形有些不穩的站起來,“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難道看你流血流死了嗎?”君瓷麵無表情的扔下藥粉還有繃帶,“受傷了為什麼不說?你覺得丟人還是什麼?”
這死孩子,還真以為他自己是忍者神龜啊。
月十七垂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君瓷走到月十七身後,“把衣服脫了。”
“!”月十七猛的抬頭,用一種十分震驚的眼神看著君瓷,把君瓷都給嚇了一跳。
君瓷一臉黑線,“我看看你的傷口。”
“大人,男女有別……”
“你還知道我是大人?”
兩人沉默的對視。
良久,月十七不發一言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強健有力的肩膀,和背脊上數不清的刀疤。
君瓷的目光停留在他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臂處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君瓷不發一言的開始幫他清理和包紮。
經曆過這麼多世界,包紮傷口對於君瓷來說早已經變得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