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側過頭,冷冷道:“你不如殺了我。”
裴燼也不生氣,將櫻桃放回原處,忽的抬手掐住君瓷的臉頰逼迫她盯著自己。
“孤不會殺了你的。”裴燼微微一笑,聲音如同鬼魅,“孤會讓你親眼看著齊國的那些螻蟻去死,到時候希望你還可以用這樣的語氣和孤說話。”
想到那血流成河的場麵,裴燼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君瓷神色卻並無異樣,甚至連語氣都沒有絲毫的改變,“那就拭目以待。”
裴燼覺得有些新奇,“你為何不害怕?”
若是別國的公主,聽到他會屠殺自己的子民和親人,早已經被嚇得下跪求饒或者已經哭的狼狽,為何她就直說了一句拭目以待?
君瓷聽到他這麼問,微微側過頭,“你把我放開,我就告訴你。”
裴燼能看到她眼中的挑釁,覺得十分的有意思,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割開了捆綁住她雙手的麻繩,他並不擔心她會逃走,他相信對方不是個傻子。
君瓷摸了摸手腕,站起身,勾著唇一臉玩味的盯著裴燼,“因為,我一點都不害怕你殺了誰。”
裴燼挑挑眉,“哦?”
這可真是個新鮮的言論。
君瓷走到裴燼的麵前,一湊近她才發覺對方竟然比她高了足足一頭,她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到對方的耳側。
君瓷唇瓣貼著裴燼的耳朵,“因為,我是和你一樣的人,除了我自己,其他人的性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君瓷最後那四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唇齒間蹦出來。
裴燼被她這一文不值說的來了興趣。
“你怎麼知道孤是這種人?”裴燼拉住君瓷纖弱的手腕,將人扯到自己懷裏,垂下眼冷冷的盯著懷裏的女人,“別試圖揣測孤。”
君瓷伸手摁住裴燼胸口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心髒的跳動,她將腦袋湊了過去,姿態親密的貼在他胸前,“因為我很在乎你的生死。”
“我想讓你去死。”
話音剛落,裴燼忽然伸出手掐住君瓷的脖子將她提起來。
君瓷大腦瞬間感覺到缺氧。
“孤現在就殺了你。”裴燼眼含威脅。
“好啊。”君瓷沒有絲毫的退讓。
她不能害怕裴燼,越是害怕他,他就會覺得越沒有意思,反而會更快速的殺了她。
君瓷現在不能殺了裴燼,要不然她就沒有辦法在人間繼續停留,到時候也完不成原主的願望。
她不能殺裴燼,也不能讓裴燼殺了自己。
唯一的辦法就是引起裴燼的樂趣,讓他覺得讓自己活下來比讓她直接去死更有樂趣。
裴燼直視著君瓷,終於,他鬆開了手。
君瓷身體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孤現在不想殺你了。”裴燼居高臨下的看著君瓷,“孤現在想要看看,你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等三日後,孤帶著你去踏平齊國最後一座城。”
“到時候,孤看看你還是不是那麼有的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