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曾經的二郎,一切該由現在的他來承擔,對於他此生摯愛,他始終與她同在。

……

李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現在的處境。

總之一切都顯得很古怪,不同尋常。

三天前她接到了一個任務,保護巴王也就是凜的任務,這本來沒什麼,問題是發布任務給她的不是師父,而是真君——師父的那一位。當時師父就在真君身邊,盡管有袖子的遮掩,李寄很肯定他們兩個的手是拉在一起的,令李寄略驚悚的是真君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雖說看在師父的麵子上這位對待她的態度總比外人緩和了那麼一些,但像現在這樣溫柔平和是從來沒有過、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出現的!

李寄渾身不自在,他們夫妻兩個之間的氛圍真的太奇怪了,那種脈脈流淌的溫情與祥和讓李寄產生了一種他們終於想明白了,要找個地方去隱居生孩子的詭異的念頭。

李寄:“……”這是不是師父說的精神錯亂?那時候她到底為什麼會那麼想?

回憶往昔的李寄少有的默默紅了臉,旁邊一隻爪子伸過來輕輕戳了戳她,李寄低下頭,小奶狗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她,又轉過頭盯著別處,李寄順著它的目光望去,織女正在疑惑、奇怪的看著她。

李寄咳嗽一聲:“抱歉,請繼續。”

對了,這就是第二古怪的事情。

她這輩子第一次說謊竟然受師父和真君的唆使——“追殺你們的人已經被我解決了”,什麼追殺她根本不知道,那時候李寄麵色鎮定氣度從容的聽著織女和凜的感謝,其實腦子裏完全一團漿糊。

接著她聽到了什麼,這個凡人竟然要開創一個修仙門派,他還想把自己留下幫忙,好吧她本來就是保護他來了,真君說便宜行事,讓她看著辦,李寄總覺得真君料到了這一出,思忖片刻後,她就答應下來了。

原本凜對於開創修仙門派的想法還不甚清晰,見到李寄禦劍飛行的本事後,他決定走以劍入道的修仙路徑,至於門派建設地,谘詢過織女以及李寄的意見後,他們選擇了巴蜀交界處的一座靈氣充沛的無名山,因為已經大巴山的存在,為了方便區分,凜給他們選址的這座山起名為:

蜀山。

當李寄和天天一邊保護著凜,一邊幫助他和織女計劃開山建派時,楊戩和孫小沫也回到了神農頂鎮壓上古凶獸的山洞裏。

楊戩從裏麵將洞口封上,亮光被隔絕,山洞中又是漆黑一片,雖然這不影響他們兩人看東西,孫小沫還是習慣性的捧著一顆亮的像後世的大燈泡一樣的明珠來照明。

最後一步是從現有的陣法圖中找出規律來,把缺少的這塊陣法給補上。

楊戩專注的研究山體上的符文時,孫小沫就拿著明珠跟著他一起移動,時不時的看他一眼,楊戩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孫小沫以為他想到了什麼,想問又怕打擾他的思路,屏氣凝神的盯著他的側臉。

楊戩眼睛盯著牆上的符文,慢悠悠的說道:“這是不是夫唱婦隨?”

孫小沫:“……”

“小沫。”楊戩輕聲喚道,“會有辦法的。”他轉過頭來凝視著她,“不要因為我讓這件事變成你的心魔。”

孫小沫盯著手上的明珠,點點頭:“嗯。”

楊戩抬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的眼睛,確定她有認真聽才放開手,他移開目光,漫不經心地將落在她側臉上的一縷發絲拂開,問:“神農降服九大凶獸的故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孫小沫點點頭,隔著壁畫都能感覺到那種激烈的、可怕的氣場,當時神農和那人所經曆的戰鬥一定更加凶險,看到壁畫之後經過的時間越長,印在她腦海中的畫麵反而越清晰真實,她感受到的東西也比一開始看到的更深刻。

所以他們解決掉的那隻傲因,絕對不是壁畫中的傲因。

“更久遠的時候,鴻蒙初開的洪荒大陸上,這種需要神農與人合力才能鎮壓的凶獸,隻是在最底端掙紮求存的弱者。”楊戩語氣柔緩、沉肅,“如果不是師祖偶然間提過一次,我們這些弟子根本不會知道這些,你擔心的事情也許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發生了。小沫,封神一戰是個轉機,凜為修仙在凡間開山建派也許是另外一個契機。”

“我覺得他說得對。”楊戩麵上帶著笑容,“你以為自己夠強,是因為你沒見過真正的強者。”

孫小沫:“……”胡扯,他才沒說過這句話!

“在玉卮公主這件事之前難道他就不知道神仙的存在了嗎?他當然知道,他也知道神仙的強大,真正令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是他覺得自己仍然‘任人宰割’的那天晚上。我們也是一樣的……”楊戩低下頭,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盯著孫小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以後在修煉上要加倍努力才是。”

孫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