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一條沒用的狗(1 / 1)

94

張南清再次來到公社大院找到賴文生,賴書記你聽我說,你說當初砍掉茶樹是對的,既然是對的,為什麼現在又要種上茶樹?賴文生你聽我說……張南清拉住了賴文生的衣角,賴文生感覺到腦子裏嗡嗡直響,他受不了他嘮嘮叨叨的訴說,賴書記你聽我說啊,賴書記你怎麼能說……賴文生喊了一個名字,來了一個鄉幹部,虎著臉把張南清趕出了賴書記的辦公室,像趕著一個乞丐地趕出公社大院。

張南清灰頭土臉走回到五寮坑,他走進浮昌樓,一屁股坐在廊道上的雞箱上,滿身疲憊地喘著氣,感覺到快要斷氣了,但是他那隻獨眼裏,閃著一種倔強的光芒,似乎能夠穿透厚厚的土樓牆壁。

金葉子從灶間裏走出來,她平靜地坐在老位置上麵,若無所思,又好像什麼都在想著,那隻眼睛一眨一眨的。

張南清忍不住扭頭對金葉子說:“如果砍掉茶樹是對的,那麼就不能再種上茶樹,如果種上茶樹是對的,那麼砍掉茶樹就是錯的,毫無疑問,我當時反對砍掉茶樹是對的,他們應該給我平反。”

“你想要幹什麼?重新當上大隊書記,重新住進浮沉樓?”金葉子用一種譏諷的口吻說。

“你別做美夢了。”金葉子冷笑了一聲。

張南清生氣地站起身,盯了金葉子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想,這些年白白對她關照了,她心裏到底還是蔑視自己的。

“浮沉樓是我的,你們誰也不用想,總有一天我還是要住進浮沉樓的。”金葉子說。

“你、你一個地主婆,還想變天不成?”張南清說。

金葉子大聲地笑了起來。

“你等著看吧,浮沉樓到底誰的?”金葉子低低地說。

“總有一天,我還是要搬進浮沉樓。”金葉子低低地堅定地說。

金葉子的態度激怒了張南清。從此之後,兩個人之間不再說話,每天見麵都像是仇人相見一樣,那兩隻眼睛裏彼此含著敵視、不屑和輕蔑。不知為什麼,這讓張南清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刺激,他內心沉睡的某種欲望像冬眠的蛇一樣,又醒了過來,當他看到金葉子依然曲線玲瓏的飽滿身材,心裏便是咚地一聲,褲襠裏像是鑽進一條泥鰍似的騷動不安。

這種欲望已經在張南清身上消失很多年了,現在它又回到了他的血肉之軀。

這天晚上,金葉子走進灶間,正要回頭關上門,張南清像幽靈一樣從門縫擠進了灶間,一把攬住了金葉子半個身子。

“你想幹什麼?”金葉子用勁地掰著他的手,但是掰不開。

“我想幹你,”張南清瞪著獨眼說,“我想幹你。”

金葉子哼了一聲,索性放開手,說:“你行嗎?你是男人嗎?你能行嗎?”

張南清把金葉子按倒在地上,他屏著氣,扒開金葉子的衣服,捧出一隻碩大結實的乳房。這麼多年了,金葉子的乳房還是這麼豐滿圓潤,張南清幾乎要陶醉了,他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獨眼裏像充血一樣。

“你行嗎,你說你行嗎?”金葉子用她深邃的獨眼看著張南清。

張南清默不作聲,把金葉子的衣服全部撕開,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金葉子的肉體還是這麼嫩白美麗,她真是一個魔女,連時間也無法改變她。

“來呀,你行你就來呀。”金葉子說。

張南清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感到了自己的衰老,褲襠裏那條泥鰍無聲無息地滑了出去,他身子一下被掏空似的,軟癱了下來。

“我早就說過,你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什麼東西你心裏應該有把稱,”金葉子站起身,若無其事地穿上衣服,她用腳踢了一下還躺在地上的張南清,“說到底你是一條狗,一條沒用的狗。你是一條沒用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