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成乾哥哥,會施舍銀子給乞丐,會幫助那些有困難的百姓,就連鳥雀受傷他也會親自包紮。
後來他的雙腿中毒不能行走,雖然逐漸陰鬱,外人傳言他陰晴不定,脾氣古怪,但沈花若卻知道,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回到皇城在禹州大水時全心全意為百姓,一力主張殺了百裏延。
可為什麼?如今兩年過去了,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的嗓音嘶啞“不管是什麼原因,那個無辜的少年,都是死在你的手裏,我的世界裏,黑白分明,錯了就是錯了!不要在狡辯了,我不會原諒你,永遠!”
沈花若紅著眼就要離開。
夜成乾麵容冷峻,袖口中的手卻微微蜷縮,他看著女子的背影從視線裏消失。
溫熱的風灌進來,吹起他漆黑的長發,撲打在冷冽上臉頰上,煮茶的火苗熄滅。
他緩緩坐下來,顫抖著手端起茶杯,大口飲用。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閉著眼睛,視線裏漆黑一片。
沈花若從茶肆中出來,秋日的冷風吹起她的火狐披風。
她將帽子扣在頭上,一個人漫無邊際的走在街道上。
冷風迎麵撲打,她遊走在大街小巷,腦中渾渾噩噩的,想起夜成宴,想起夜成乾,從小到大的情意,就這麼沒了嗎?
她從小沒什麼朋友,隻有他們兩個人陪著他。
夜成宴年幼時呆呆傻傻的,有點孤獨,有些憂傷,夜成乾和他不一樣,他身為少年天才,名揚皇城,從來都是前仆後繼,眾星捧月,而她,皇城貴女最最不起眼的一個,和這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打成一片......
她走的累了,坐在巷口的青石上歇著,帽子被風吹起,落在後背上。
“要喝酒嗎?桃花釀,有錢也不一定喝的到呢。”
麵前多了一酒壇,那熟悉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沈花若怔忡的抬頭,對上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她看了許久,伸手接過酒壇,打開密封口舉著就往嘴裏灌。
是熟悉的味道。
又甜又辣,冰涼的液體順著脖頸滾入衣衫,冷的沈花若心裏發顫。
她蒼白的臉紅潤起來,白皙的臉蛋緋紅。
程韶華從她手裏奪過酒壇子,伸手將她鬢角的碎發別在耳後,勾起一抹勾心攝魂的笑容,笑容極其瀲灩。
沈花若一把推開他,眸光淩厲“滾!”
程韶華踉蹌了一下,氣笑著道“你這是哪門子道理?喝了本座的酒讓我滾?吃霸王餐也不帶你這樣的。”
“想死是不是?”
“我不是已經被你殺過一次了嗎?”程韶華含笑凝睇。
沈花若垂下頭,靠著青綠的牆壁不說話了。
程韶華撩起衣袍,不嫌棄石頭上有灰塵,就那麼坐在她身旁。
他舉著酒壇喝了一口,笑了一聲道“要是難受的話,肩膀借你靠。”
“嗬!我的女人,什麼時候需要靠你的肩膀了?”冷笑含嘲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夜色下,身形頎長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來,身上的火狐披風獵獵飛舞,越發顯得那人氣魄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