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大呼住手,連忙跑過去製止。
倒在地麵的海棠樹相繼被抬出海棠軒大門。
“繼續砍。”正坐在石桌前下棋的秦爍頭也不回的說了句,男人穿了件黑色金紋蟒蛇長袍,威風凜凜,氣度深沉。
和他平時漫不經心的慵懶模樣截然相反。
對麵墨綠長衫的男子手執白旗,淺色的唇勾起,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爍一眼。
心中暗想,不過是一晚上,太子爺變化挺大的。
這邊沈花若氣急敗壞的奪了大漢的斧頭,伸手一甩,斧頭牢牢的插入土地裏。
“秦爍!你賠我的海棠樹!”沈花若氣呼呼的上前,伸手一推毀了他的棋局。
秦爍扭過頭來,一雙黑沉的眸子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頭頂的日光柔和,秦爍的眼底卻一絲光芒也沒有,一雙眼睛掃過來的時候,戾氣橫生。
沈花若氣的不行,完全沒有注意他的眼眸,扯著他的袖子站起來嚷嚷著要秦爍賠她海棠樹!
“放肆!”
兩個冷淡的字眼落在沈花若耳邊,她驚愕,隨後氣的跳腳“秦爍!你說我放肆?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下巴被凶惡的捏住,沈花若被迫抬頭,對上他深寒陰冷的眸,一下子呆住。
“海棠樹是本宮種的,本宮有權處置,至於你,也是本宮的所有物,逐影,本宮最近這段時間不想看見這個女人,懂?”
那樣高傲的眼神,那樣不屑的語調,那嘴角邪肆意森冷的笑容,讓人心驚肉跳。
海棠軒寂靜無聲,就連工人搬運樹木的聲音都小心翼翼。
關禁閉?
逐影震驚,上前道“主子,您和太子爺吵架了?”
沈花若一臉懵,她驚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才發覺他身上的變化。
在他身上,她似乎看見夜成乾的影子,但又不同於夜成乾,陰冷,邪肆,狂妄,冷冽……
沈花若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了笑“不是,秦爍你搞什麼呢?我不懂!”
這是秦爍無疑,但又不是昨天的秦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逐影!別忘了,你究竟是誰的人,本宮說了,關她禁閉!立即執行!”秦爍拂袖而坐,嗓音低沉,帶著滲入骨髓的寒意。
沈花若擰著眉,秦爍斯條慢理將被打亂的棋局擺好,他的記憶力極好,黑白棋子一子不差。
葉蕭驚歎,執起棋子落下,繼續方才的話題“聽說太子爺在朝堂上請了一道更改國法的聖旨,此法一旦實施,各大世家公子,門閥貴族,想必都會仇恨於太子爺,如此行為,會不會太過偏激?”
這道聖旨,出乎意料之外,太子甚至沒有跟他說。
本來想趁著這次秋考,讓臨安有真才實學的寒門書生踏入朝堂。
但是沒想到,秦爍要修改國法,凡是官宦之弟,名門望族,各大世家子弟,想要入朝為官,必須正兒八經的經過考試,廢除世襲製。
這便是為天下寒門子弟做主,打壓了世家焰火。
秦爍斟酌片刻,落子,淺薄的唇勾起,弧度邪佞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