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坐在房裏等了半天,秦爍都沒有找她來賠禮道歉,她氣得跺腳,直到窗外傳來煙味兒得時候,她才狐疑得朝外麵看去。
遠遠便看見逐月圍著一堆火,往裏麵扔畫軸,逐月半蹲著,空地上還扔著一堆籮筐。
“小姐!太子爺讓逐月把您畫像都燒了。”蝶香急匆匆得跑進來,敲了敲房門。
沈花若臉色一變,大步流星得往外跑。
“住手!”
然而逐月隻聽秦爍的命令,直接抓著大把得畫卷往火堆裏扔。
沈花若急的將手伸進火堆裏搶救那些畫卷,火舌卷席而來,手火辣辣的痛。
“太子妃讓你住手!別扔了!”蝶香拔劍而起,淩厲的攔住逐月的手。
書房內的秦爍,握著毛筆的手一抖,墨跡暈染了宣紙,他擰眉,“逐風!”
立在門口的逐風立即應了聲。
“殿下,太子妃為了那些畫急得用手去搶救,手應當是燙傷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秦爍推開椅子,抬步走了出去,葉蕭施施然的起身跟上去,兩人站在走廊上。
秋日的風吹起他的墨發,不遠處的空地上,那身著水色長裙的女子蹲在地麵上,低頭心疼的看著從火堆裏救出來的畫,有的被燒著了一半,有的被燒了邊緣,有的隻剩下一角。
她的雙手被燒的紅腫,右手鮮血冒出來,烏黑與血紅交織,她白皙的額頭冒出汗來,許是疼的,許是急得。
腳邊的火堆已經熄滅,唯獨留下灰色的灰燼。
她似乎有所察覺,微微抬起頭來,瞥見他時,眉頭一皺,一雙瑞鳳眼睜得圓鼓鼓的,眸子如同洗過的黑珍珠。
有惱恨,有埋怨,還有不解.....
心跳,就那麼露了一拍。
沈花若將畫像卷起來插入籮筐中,吩咐蝶香將畫搬進房間裏,這才讓青煙給她清洗上藥。
雙手都被用紗布包住,沈花若等了半天,秦爍都沒有來給她道歉,就連用午膳都沒有喊她。
甚至晚上回來都沒有跟她說一句,抱了一條新被子,躺下就睡了。
沈花若心裏堵的慌,又不知道秦爍為什麼這麼做,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無數次翻身後的某一瞬,男人一腳將她踢下床。
床幔刺啦一聲,沈花若滾在地上,一臉懵的盯著黑暗中的秦爍。
男人嗓音低暗“不想睡覺滾出去!”
沈花若氣的牙關打顫,雙手隱隱作痛,她卷起被子狠狠的扔在秦爍,惡狠狠是道“滾就滾,你有本事別喊我回來!”
她氣哄哄的穿上衣物,砰的一下關上房門,房間回歸平靜。
房門外的沈花若倒吸一口冷氣,彎著腰,手疼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沈花若搬進了廂房,許是換了床,許是身邊沒有秦爍,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感覺還沒睡多久,外麵傳來敲門聲。
是海棠軒的一名婢女“太子妃,您起了嗎?太子爺讓您去前院兒給夫人請安,奴婢進來伺候您梳洗吧?”
“你告訴他,我不去,別來吵我!”沈花若用被子蒙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