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前,趙僉事還不滿地跟他家大人嘀咕:“你說這貴妃叫咱們大老遠地趕去鬆江府辦這點小事,為何不直接在鬆江找個親信,還如此大費周章的。”
大人笑了:“鬆江的親信?貴妃還要去哪兒找鬆江的親信?”
趙僉事恍然大悟,大人又說了:“此番叫咱們去,貴妃也是存了立威的心,而且搬出了聖上和‘那位’王爺,想必是知道聖上會對此事睜隻眼閉隻眼的,聖上都不管了,咱們也就……”
趙僉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人又囑咐道:“但聖上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赦免了韓氏女的,所以你此番前去,隻需在千戶那裏點幾個牢靠的人,也不要聽這太監的話太過招搖,意思意思,點到為止得了,不然把董宗伯那邊的麵子拂光了,咱們在江南還怎麼做事!”
趙僉事這才聽明白了,大人是讓他和稀泥,最好兩邊不得罪!但這事兒怎麼和得了稀泥?這明晃晃的板子打下去,打得不狠貴妃要怪罪,打得狠了董宗伯麵子掛不住,這麼倒黴的事兒就被他攤上了呢!
而現如今,看那陳太監麵上似乎有所鬆動,兩個眼睛滴溜溜轉,似乎想收下手裏的東西,但又不知該如何向一旁的他開口。再加上吳林這番說詞,趙僉事便撿了個台階下,做了個順水人情,輕咳一聲粗聲粗氣地說道:“罷了,既然這樣,我和陳公公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來人呐,把大門關上,把不想幹的人群趕出去,別妨礙我們公務!”
院中人終於隻剩下他們幾個了,顧壽潛長出一口氣,又看了身旁的吳林一眼,低下頭抬袖狠狠擦了幾下眼角。
陳太監妝模作樣咳嗽了幾聲,顧壽潛連忙站起身來,吩咐小衝道:“去,把我屋裏的紫檀木匣子拿來。”
小衝愣了一下,問道:“一整個匣子嗎?”
“廢話那麼多!快拿來!”顧壽潛氣急,對小衝怒目而視,小衝嚇得急忙行禮,火燒屁股一般跑走了。
陳太監一看,知道這顧三少定是下血本保他夫人了,心中滿意得很。雖說他在貴妃手下謀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職務,但由於常年在宮中不在外走動,所以手頭也並不是十分寬裕,今次出來一趟,看來是收獲頗豐,不虛此行了。
於是陳太監和趙僉事二人各懷心思,互看了一眼,坐下飲了杯茶。
後院內。
一個丫鬟急急忙忙拿來幾個墊子,小翠接過來後關起門,對韓希孟急道:“小姐快來,快把這些綁在身上!”
“少爺在前頭打點著,這關應該不會太過。”丫鬟在一旁幫著忙,一邊說道,“少爺說現在天涼,讓少夫人在後腰和屁股那裏多墊些東西,這板子肯定還是要打的,但是事先準備了這些,就不會傷得太狠了。”
韓希孟張開雙手,任她二人前前後後地忙活著,最後又穿上一件肥肥大大的衣服罩在外頭,整個人看上去好似胖了一大圈。
臨出發前,趙僉事還不滿地跟他家大人嘀咕:“你說這貴妃叫咱們大老遠地趕去鬆江府辦這點小事,為何不直接在鬆江找個親信,還如此大費周章的。”
大人笑了:“鬆江的親信?貴妃還要去哪兒找鬆江的親信?”
趙僉事恍然大悟,大人又說了:“此番叫咱們去,貴妃也是存了立威的心,而且搬出了聖上和‘那位’王爺,想必是知道聖上會對此事睜隻眼閉隻眼的,聖上都不管了,咱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