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姑娘你給我們說說唄!”眾人拉住張秀彩,張秀彩無法脫身,自己又不知宅內究竟發生什麼事,心急如焚,但是為了秀姑的名聲,她耐著性子跟眾人解釋道:“不是什麼欺君,隻是……李府脅迫顧少夫人,給皇上繡了件龍袍。”
“繡龍袍?”眾人大驚道,“這還得了!”
“有什麼不得了的,李府讓顧少夫人繡龍袍,卻讓自己的女兒冒名頂替,那禦賜的‘鬆江惠繡女’稱號便是用顧少夫人的繡換來的,此事歸根結底是李家惹出的禍,跟顧少夫人何幹?”張秀彩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如今真相大白,李府被抄,顧府不還照樣好好的麼!你沒聽剛剛那官兵說的,顧少夫人隻是被貴妃責罰兩句,算不得什麼大事,諸位還是散了吧!”
張秀彩說完便轉身回繡坊了,她不願在此地多做停留,也生怕再給顧府惹來些奇怪的傳聞,隻是囑咐繡女春穎留在顧宅附近,留意著裏頭的一舉一動。
但留下的眾人卻意猶未盡,見這顧宅大門緊閉,裏頭一點風聲都透不出來,外頭又冷颼颼的寒風刺骨,於是有幾人便約了一同去附近的茶館喝點熱茶暖暖身,再聽點小曲助助興,順便說說這顧三少夫人的“欺君之罪”。
“哦喲,那可是繡龍袍!”一個矮胖的婦人邊走邊唏噓著。
“不得了啊,這可是皇上讚過的手藝!”一個滿麵紅光的男人咂舌道,“當初皇上給李家又賜名號又賜錢財的,就是因為喜歡那件龍袍!”
“誒誒誒我知道!這顧三少的夫人在未出閣做姑娘時便是刺繡好手,我還去她家開鋪子裏買過繡帕呢!回去我就把那繡帕找出來,下回帶來你們看看!”一個打扮入時的婦人炫耀道。
“這顧少夫人的刺繡鋪子不就在前頭麼,還要你帶給我們看麼,我們自己不會去看?”胖婦人早就與她不對付,聞言立刻譏諷她道。
“對!我們去韓氏繡莊看看吧!皇上都喜歡的繡,我說什麼也要買一副回家掛著啊!”一個男人拍掌提議道。
另一人立刻笑他道:“你買得起嗎,人家一幅繡能抵你半間屋子!”
那男人一聽,訕訕笑道:“嘿嘿,那我給我媳婦買幾塊繡帕,總買得起吧!”
眾人吵吵嚷嚷的走了,又過了好一陣,顧府的大門才重新打開,陳太監和趙僉事領著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顧壽潛站在門口與他們抱拳道別,等這幾人走遠了才轉身回到院中,又關上了院門。
門裏茶館裏的閑人七嘴八舌地又議論起來:“你看到沒,那太監走的時候居然還在笑!”
“是啊,看這顧三少此事與這幾人如此客氣,這幾人走時也沒有剛來時那凶神惡煞的神態了。”另一人嗑著瓜子,口裏嘖嘖稱奇。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個紅光滿麵的男人興衝衝地走進茶館來,口裏喊著:“哎呀我可回來了!我在門口還碰到那太監和官兵了!怎麼樣,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是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姑娘你給我們說說唄!”眾人拉住張秀彩,張秀彩無法脫身,自己又不知宅內究竟發生什麼事,心急如焚,但是為了秀姑的名聲,她耐著性子跟眾人解釋道:“不是什麼欺君,隻是……李府脅迫顧少夫人,給皇上繡了件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