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允焦急地闖進房間,不管付誌田的會議怎麼樣,大聲便道:“叔叔,大事不好了。那墮天邪被抓住了,現在被吊在城門上,明日午時就要被砍了。”
付誌田眉頭微微皺起,忽然靈光一閃,一拍手:“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發出信函,去德邦城調來一百正規軍。你馬上去說服那二十幾個村子,說他們的恩人已經被抓了,隻有和我們起事才能救他。”
入夜的冷風吹得人瑟骨發寒,天邪也被這冷風吹醒了過來。
天上寒月高懸,冷光把大地照得朦朦朧朧,就像剛剛起霧的早晨。
天上的星星啊,整個天空就隻有你們幾顆,你們是否也迷失在了這個夜晚而找不到回家的路?
想到那個被自己牽連致死的小丫頭,天邪心裏又是一痛。
肉體上的痛和內心的痛一齊進攻一個人,足以擊垮任何一個人身心。
天邪現在多麼希望能夠死去,才能忘卻這樣的痛苦。是不是在天空的那裏,媽媽和爸爸也在等著我呢?
快了,媽媽,我很快就會來找你們了。
有時候清醒,就是一種痛苦,所以世界上才會有許多的人試圖麻痹自己來逃避著現實。
有的人會成天喝酒,有的人會沉入網絡,有的人則會讓自己忙碌到沒有思考的時間。
但是,毫無疑問,當他們一覺醒來的時候,要麵臨多麼大的痛苦。
直到久而久之之後,內心被那種痛苦麻痹了而失去感傷能力。
有一陣冷風吹來,把天邪吹得清醒了一些。他現在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想,因為他被綁住了,所以他隻能去想。他想到了來這個世界的目的。
原本他以為他隻是孤家寡人一個,一但出了什麼事或者惹了什麼大麻煩,那就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姬羅娜當時說拿到那匹糧食的時候,天邪沒有想過她說的那個麻煩。所以殺掉辛家的那個人的時候沒有想過那樣做的後果。
但是,他確實錯得那麼離譜。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擁有了極為重要的人。有了真摯的朋友,有了心愛的女孩,有了不能拋卻的責任。
可笑的是,他還想著去尋找那所謂的人生意義。而那樣東西,一直就在他的身邊。
而他,又一次沒有守護住。
上天明明已經給了他一個機會,而他卻不知好歹地把這個機會揮霍掉了。作為如此的懲罰,他理所應當該承受極刑。
天邪看向蒼白的明月,我還有什麼理由去回避這樣的罪惡?
這本就是我應該受到的懲戒,然後就是以死來贖罪。
罪惡,將使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痛苦。
那麼現在,就讓我來承擔我所犯下的罪惡。
對不起,欣莉。
恩雅再一次來到拉斯的房間,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敲響他的房間了。拉斯臉色無奈地開門,語重心長地說:“恩雅,不是我不願意去救她。但是你想過沒有,一但他們就走了他,那是怎麼樣的後果?辛家的人會拿我們出氣,官方也會拿我們出氣,到時候會牽連整個部族。我們沒有資格拿整個部族的性命去開玩笑,所以你一定要清楚這一點。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因為我們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真個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