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毅:……我大姨媽還在……】

“安安,是不是認床睡不著了?”身後突然傳來阮霜的聲音,詩毅立刻擱下自己的手機轉過身去,“媽,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隻是惦記著要給你蓋被子,所以不敢睡太熟。”阮霜說。

“你別聽聞樾胡說,我隻是……隻是偶爾才會踢,不會著涼的,你放心睡吧。”詩毅其實想說的是,她現在穿著上下兩截的保守型睡衣,即使真踢被子也不會感冒,又不像跟聞樾在一起時,他喜歡她穿得輕飄飄的。

“沒事。”阮霜感慨地說:“我還記得生你們前,我馱著個超大的肚子,覺得很辛苦。鄰居的大嫂就跟我說,你好好享受這段美好的時光吧,等這小人兒出來才是真正苦難的開始,到時候晚上睡覺都是醒睡的,得他們幾歲時才敢毫無負擔地一覺睡到天亮。”

“我當時在想,隻要你們平安出生,我辛苦點算什麼,反正又不隻有我一個,還有你們爸跟我一起。誰知道我後來連醒睡的機會都沒有了……”阮霜突然哽咽,說不下去了。

“媽,一切都過去了。”詩毅心疼地摟住阮霜,“我跟哥現在都好好的,我們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阮霜擦了擦眼淚,說:“你以前在詩家過的日子,顧升都跟我們說了,真是辛苦你了。好在你現在苦盡甘來,找到聞樾照顧你,我跟你爸都很放心。”

提及某個正在空虛寂寞的男人,詩毅心底一片溫暖,連帶說話的聲音都軟了幾分,“嗯,他真的很好。”除了偶爾腹黑之外。

“哎呦呦,你就不能謙虛一點嗎?”阮霜聽著是開心的,但忍不住打趣詩毅,“既然睡不著,就跟媽說說是怎麼認識這個好男人的。”

說起聞樾,詩毅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從他們相識到情竇初開再到重逢相戀,她細細地跟自己的母親分享著。當然,某些情節被她直接略過了,譬如他們那混亂又直接決定他們此生糾纏在一起的那一晚。

詩羨桐今天晚上又去找沈宇修了,在他的公寓裏麵廝混了一晚上,到十二點多她還是堅持開車回家。

她回到家,把車子停入車庫,剛下車就聽到震天響的罵人聲。

認真一聽,發現是詩丁傑的聲音。她心頭一緊,難不成是自己經常夜歸惹他不高興了,可之前她經常這樣,按道理不會呀。

她關上車門,加快腳步回屋,剛踏入門口就聽到劈裏啪啦的破碎聲,往裏麵一走,就看到茶幾上的煙灰缸、紙巾盒、花瓶等四分五裂地散落一地。

詩丁傑跟徐薪茹正臉色如灰地坐在沙發上,詩羨桐看著,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她跟沈宇修偷偷來往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

“爸、媽……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幹嘛發這麼大的火?”詩羨桐邊往裏麵走邊試探性地問。

兩夫妻其實現在都氣得不想說話,可徐薪茹最近跟詩羨桐的關係不好,她不想再惡劣上去,耐著性子回答她,“咱們公司被坑了?”

“坑了?怎麼坑了?”詩羨桐疑惑道。

“唉……這事一說起來真是氣死人了。”徐薪茹岔岔地說。

原來,詩家之前打算跟沈家合作開發的那個項目,因為沈氏出了問題,他們剔除了這個合作者。

這個項目是塊肥肉,要是可以的話,詩家是不想分別人一杯羹,奈何需要投入的資金過於龐大,詩家吃不下這塊肥肉,隻能重新找人合作。

最開始,他們是跟A公司談合作,當時已經談得八br九不離十了,合同都在擬定進行中,後來B公司突然跑過來競爭,而且提出的利潤分成方案比A公司更有利於詩家。

A公司跟B公司在實力上旗鼓相當,現在B公司能讓出更多的利潤,詩家當然更願意跟B公司合作,於是把A公司給推掉了。

正當詩家滿腔熱情地打算跟B公司一起賺大錢的時候,B公司突然說投資戰略改變不打算投資這個項目了。

由於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口頭承諾,即使B公司出爾反爾,詩家也奈何不了B公司。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就是詩丁傑跟對方談不妥而大發雷霆。

“爸,B公司不合作就不合作,我們重新找A公司就行了。”詩羨桐理所當然地說。

詩丁傑被自己女兒這個沒腦子的提議氣得更不想說話了,徐薪茹沒好氣地回答道:“要是兩個男人同時追你,你拒絕了B說要跟A在一起,後麵A又說不喜歡你了,你重新去找B,你覺得B會願意嗎?”

詩羨桐:“……那再找其他人合作?”

徐薪茹:“談何容易?我們之前失信於A公司,現在在別人眼裏是個不守信用的公司,誰願意投這麼大筆錢跟一家誠信有問題的公司合作?”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該怎麼辦?”詩羨桐問。

徐薪茹跟詩丁傑對視了一眼,腦子裏閃現出一個想法,然後才緩緩開口,“桐桐,這個項目我們前期已經投入了很多錢,要是一直找不到合作夥伴,那這些錢等於打水漂了。如果是這樣,公司的元氣必然大傷,最嚴重的情況是陷入經營困難,甚至不比目前的沈家好。”

“這麼嚴重嗎?”詩羨桐皺著眉問。

“蝴蝶效應,的確有這麼嚴重。”徐薪茹肯定地說:“那到時候,不僅公司受到影響,就連你的生活水平也會直線下降。”

詩羨桐一聽,臉都青了。她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主,雖然詩丁傑跟徐薪茹重男輕女,但在吃穿用度上對她很大方,所以她是丁點人間疾苦都不能承受的。要不是因為這樣,她都可能不跟沈宇修分手了。

前些天詩老爺子讓徐薪茹跟詩羨桐說讓她去勾br引顧升的事情,徐薪茹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此刻因為合作被鴿的事情,倒是一個開口的好機會。

“桐桐,我知道你一直在怪媽偏心羨澤,可你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為你著想。”徐薪茹苦口婆心地說:“我們家現在情況不明,你要是能早日找到好歸宿,先不說能不能拉家裏一把,好歹你往後餘生都有保證了。我最近打聽了一下,有一個從灣東市過來的顧氏來南嶺市發展,風頭正盛,執掌顧氏的顧升今年25歲,他長得也是器宇軒昂,比沈宇修有過之無不及,要是你能搭上他,那我跟你爸就不用再操心你了。”